如此最好。
讓時間抹滅掉她在薄家存在過的所有痕跡和回憶,這樣,慕初棠走得更安心。
一前一後進入餐廳。
慕初棠上前拿起消毒濕毛巾替男人擦幹淨雙手:“主人,請用餐。”
蔥油蟶子。
番茄滑蛋牛肉。
蒜蓉茼蒿。
裙帶豆腐排骨湯。
三菜一湯味道嚐起來很好,連向來挑食的薄傾墨都刮目相看:“大有進步。”
慕初棠錯失風信子的遺憾一掃而空,笑眯眼:“那我可以坐下一起吃嗎?”
話音剛落。
薄傾墨接到季末嫣從國外打過來的跨洋電話,薄唇輕啟:“末嫣。”
這樣溫柔如水的儒雅語調帶著討好,他從未對慕初棠說過。
隔了12小時時差。
季末嫣中午用餐期間想他了,忍不住打來電話聽聽他的聲音,語氣幽怨卷著絲絲責怪:“墨,你什麼時候過來看我?”
“公司即將步入正軌,下周吧,我一定抽出時間過去找你。”
慕初棠感覺自己是陰溝裏見不得光的臭老鼠,在偷窺別人的幸福,咬唇,落寞的搭聳下眼皮蓋住情緒,專心布菜,努力不去聽他們之間公然調情的甜言蜜語。
許久。
菜飯幾乎涼透。
薄傾墨在季末嫣的依依不舍中掛斷電話放置一旁,立即回複初棠剛才的申請:“坐下陪我一起吃。”
眼前已經沒人。
餐廳隻有他一人在用餐,小女傭不知道什麼時候布完菜偷偷跑了。
來到廚房。
唐姨在準備明日早餐,見狀嚇一跳:“先生有什麼吩咐?”
“初棠呢?”
“慕小姐並未來廚房。”
琴房安安靜靜聽不到一絲聲音,薄傾墨同樣沒有發現慕初棠的身影。
見鬼了。
她不吃晚餐、不彈琴、不練舞,跑去哪裏了?
總不能去看書了吧。
書房。
空無一人。
薄傾墨轉身離開的瞬間,定睛一看,無風,落地窗簾卻微微晃動。
掀起窗簾。
隻見慕初棠小身子坐地蜷縮在窗邊,呆呆注視樓下花園裏那一株野生海棠花,眼周一圈紅紅的脆弱又可憐。
看見男人找來。
慕初棠胡亂從他手裏搶過寬厚窗簾布擋住自己,利索的爬到落地窗最裏麵,離他最遠的地方,腦袋埋進膝蓋裏不吱聲。
“鬧什麼小脾氣?”
薄傾墨發現小女傭的小心眼程度在這幾日成倍飆升:“你是女傭,不讓你坐下吃飯,你還有理掉起眼淚賣委屈了 ?”
又挨訓。
慕初棠香肩微微聳動,眼淚控製著不住的想要爬出眼眶:“我沒哭……”
“眼睛紅得跟猴屁股一樣,叫沒哭?”
“你才是猴屁股!”
陡然間爆發出火爆脾氣以下犯上,薄傾墨感覺被冒犯,上前完全拉開窗簾,拽起女孩胳膊用力拽起來:“初棠,你翅膀硬了敢頂撞我?”
慕初棠濕漉漉的大眼睛盛滿悲傷感,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眼淚,那眼神,仿佛他對她幹了多喪盡天良的事。
“你什麼表情?我隻是讓你餓著站了幾分鍾,讓你受天大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