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柯南教導我們,尋找凶手要從動機和作案手法兩個方麵去分析。
我問倚月:“你覺得,如果你毀了容貌,誰最開心?”
倚月想都不想地答道:“還用如果麼?當然是凶手最開心。”
語畢,倚月自己也發覺了其中的關竅,於是開始跟我挨個兒分析:“我毀了容貌,最開心的當然是琴樓的樂阮,我的舞樓變成了她的琴樓,她就成了五色樓的頭牌。其次是鳳起樓的阿蕪,我若是不能參加遴舞會,她應該很有把握奪冠。然後……”
倚月猶豫了一下,補充道:“可能還有惜柳。”
我疑惑:“怎麼還有惜柳?”
倚月說:“因為她也善舞。要是在別的樓裏,可能沒什麼,但五色樓從來沒有過兩個舞院。她和我相差不過八歲,她是等不及我摘牌子的。”
我不大相信會是惜柳,雖然和惜柳相處時間不長,但她對於倚月的敬重和維護真真切切。何況,她也沒有必要在我一個剛來的人麵前裝模作樣。我於是說:“我覺得不會是惜柳,你的事情還是惜柳告訴我的,她在背後為你想了不少法子,是真心為你好。”
倚月不置可否道:“或許吧。”
我總結道:“如此,最有動機的人可以暫時鎖定樂阮和阿蕪。這隻是給我們一個思考的方向,最終我們還是要找到直接證據才能認定真凶。”
我看了看倚月臉上的傷痕,紅腫的傷口和青黑的墨跡混在一起,難以分辨。我問道:“你臉上的墨跡,我聽說是被人刺了字?那一定是先用了藥物將你迷暈,否則刺字的時候你肯定會醒過來。”
倚月搖頭,說:“不,不是刺字。是被人用特殊的墨汁畫上去的。芸娘請來的大夫說,是用墨蕁草的汁液和一種蟾蜍的黏液調和製成的顏料,叫做青墨。這種顏料常被西北的牧人用來給牲畜做記號,經年不褪色,且沒有法子可解。就連寫在我臉上的那個字,也是個牲畜的‘牲’字。”
原來如此。
“所以你那晚隻是睡了過去,並沒有感覺異常?”
倚月答:“沒有。”
我想了想,繼續問道:“你可知道樂阮和阿蕪的經曆?她們是不是從西北來的?或者有可以接觸到青墨的渠道?”
倚月皺眉,輕輕搖了搖頭。
我突然想起惜柳提起的丫頭歡歡,於是問倚月:“你以前的丫頭吐露過什麼沒有?”
倚月用手撐著額頭,說“沒有。那天晚上我去吟翠閣伺候酒宴,喝多了些,我以前的丫頭歡歡送我回來。按理說她應該在我房中守夜,可那晚之後她卻失蹤了。”
這跟我從惜柳處聽見的可不一樣,“失蹤了?不是說是遣出去了麼?”
“不是,當天我醒來就找不到她了。她的衣物私房都還在,也沒有整理過的樣子,多半是遭遇不測了。芸姨說讓我不要聲張,才對樓裏的人說歡歡是被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