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殿內,在地板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文鴛斜倚在軟榻上,身上蓋著柔軟的貂皮毯子,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膝蓋,感受著那處傳來的陣陣暖意。
「娘娘,主子送來的藥膏真是神奇,奴婢瞧著您的腿疾好了不少呢。」
紅袖一邊說著,一邊將泡好的參茶遞到文鴛手邊。
文鴛接過茶盞,輕抿了一口,唇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是啊,這藥膏的確好用,也不知他是從哪裏尋來的。」
「聽說是從江南一位名醫手裏高價買的,那位名醫性子古怪得很,尋常人可請不動他。」
紅袖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
文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這深宮之中,誰又沒有幾分秘密呢?
更何況是那個男人,他看似溫潤如玉,實則城府極深,自己在他麵前,也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隻是,這枚棋子,並非任人擺布!
想到這裏,文鴛的眼神逐漸變得淩厲起來,她放下茶盞,漫不經心地問道:「儲秀宮那位,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紅袖心領神會,湊近了幾步,低聲道:「回娘娘,那位主子自從被禁足,就一直安分守己,沒什麼動靜。不過……」
「不過什麼?」
文鴛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奴婢聽說,那位主子至今還不知道她哥哥的事呢。」
紅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文鴛的神色。
文鴛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
「也是,她整日裏隻顧著爭風吃醋,哪裏還顧得上別人?那就讓她知道吧,畢竟是她親哥哥,總不能讓她一直蒙在鼓裏。」
紅袖領命退下,殿內再次恢複了平靜。
文鴛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白雪皚皚的景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了她文鴛,絕不會有好下場!
是夜,儲秀宮內燈火通明。
「你說什麼?我哥哥他……被查出欺辱百姓……」
純妃此時正癱軟在地,臉色蒼白如紙,手中的茶盞「啪」的一聲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娘娘,您別太過憂心了,」
錦瑟一邊為純妃順著背,一邊輕聲細語地安慰道,
「此事雖與將軍有關,但好在沒有牽連到將軍身上,隻是……」
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純妃猛地抬頭,一把抓住錦瑟的手腕,尖銳的指甲幾乎要嵌進她的肉裏,
「隻是什麼?你給本宮說清楚!」
錦瑟吃痛,卻不敢掙紮,隻得壓低聲音說道:
「隻是皇上恐怕已經對將軍有了芥蒂,今日早朝,已經收回了將軍大半兵權。」
「什麼?!」
純妃如遭雷擊,原本慘白的臉色此刻更是毫無血色,她無力地鬆開錦瑟,跌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語,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錦瑟看著純妃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也有些不忍,但她深知,這個時候更要提醒純妃認清現實,於是硬著頭皮說道:
「娘娘,您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恢複皇上的寵愛,隻要皇上還念著您的好,將軍的事,日後總有轉圜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