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儲秀宮內傳出一陣慌亂的叫喊聲,驚動了原本平靜的後宮。
「快去請太醫!快去請太醫!」
錦瑟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寂靜,她滿臉焦急,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純妃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雙手緊緊捂著腹部,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痛苦的呻吟聲從她口中溢出。
「娘娘,您忍一忍,太醫馬上就來了!」
錦瑟一邊安慰著純妃,一邊焦急地來回踱步,心中暗暗祈禱著千萬不要出事。
不多時,太醫提著藥箱,腳步匆匆地趕到儲秀宮。他先是向純妃行禮問安,隨後便開始為她診脈。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醫的眉頭越皺越緊,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娘娘這是怎麼了?」
錦瑟焦急地問道,
「可是得了什麼急症?」
太醫收回手,沉吟片刻,才小心翼翼地答道:「回錦瑟姑娘的話,娘娘並無大礙,隻是……」
「隻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錦瑟急得直跺腳。
太醫偷偷抬眼看了看純妃,見她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娘娘這是氣急攻心,動了胎氣,若是不好好調養,恐怕……」
「恐怕什麼?」
錦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恐怕會傷及龍胎啊!」
太醫說完,連忙跪倒在地,
「微臣罪該萬死,請娘娘恕罪!」
錦瑟聞言,頓時嚇得麵無血色。她知道,純妃這一胎懷得十分不易,若是真的出了什麼差池,她們這些做奴婢的,恐怕也難逃一死。
消息傳到禦書房的時候,景帝正在批閱奏折。
聽到純妃動了胎氣,他手中的朱筆「啪嗒」一聲掉落在奏折上,墨汁瞬間暈染開來,形成一團刺眼的墨漬。
「你說什麼?動了胎氣?」
景帝猛地站起身,語氣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急。
「是,皇上,」
身旁的太監總管李德海躬身答道,
「太醫說,純妃娘娘這是氣急攻心,傷了身子,若是……」
李德全沒有再說下去,但話裏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景帝顧不得其他,立刻起身,大步流星地朝儲秀宮走去。
「擺駕儲秀宮!」
一路上,景帝的心都懸著,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純妃蒼白的臉色和痛苦的表情。
「皇上,您慢些走,」
文鴛身著淡粉色宮裝,蓮步輕移,緊跟在景帝身後,
「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景帝聞言,側頭看了文鴛一眼,見她眉目含情,語氣溫柔,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還是愛妃懂事,」
景帝伸手握住文鴛的手,
「朕這段時間太忙,冷落了你,你別往心裏去。」
「皇上說哪裏話,」
文鴛嬌羞地低下頭,
「臣妾知道,皇上是為了江山社稷操勞,臣妾怎麼會怪罪皇上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儲秀宮外。景帝鬆開文鴛的手,快步走進宮內。
「純妃,你怎麼樣了?」
景帝來到床邊,一把握住純妃的手,關切地問道。
純妃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景帝,眼角滑落兩行清淚,
「皇上,您可算來了,臣妾……臣妾好害怕……」
「別怕,朕來了,」
景帝輕輕拍著純妃的手背,柔聲安慰道,
「太醫怎麼說?」
純妃咬了咬嘴唇,楚楚可憐地看著景帝,
「太醫說……說臣妾動了胎氣,傷了身子,恐怕……」
「恐怕什麼?」
景帝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你倒是快說啊!」
純妃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文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