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我真的被後媽作者馴化的有點脫離純潔少女心態了,為什麼我聽到莫想雲這般問我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趕緊拉回這個好像有點不對勁的劇情台詞,而是滿腦子浮現起了對“是否需要下奴服侍”這幾個字的不健康聯想呢?
依稀記得,男主在這個時候並沒有說話,是沉默著忍住厭惡,被邪惡女配以要為他檢查傷勢的理由勒令脫掉全身衣物,被各種欺淩兼揩油才對啊。
怎麼他竟然主動提出了這種引人遐思的話題,不對,重點是,在與我的初次見麵場景並不美好的時候,他居然會貌似好心關注邪惡女配是否身體欠安?
難道是剛才真神口口降下的懲罰太痛,已經導致我出現了幻覺麼?一想到剛才那種被碾壓的痛苦,我決定不能再任由自己的感性支配行為。我整頓思想排除雜念,打算以不變應萬變,不管對方說啥,我盡量堅持自己該說的台詞。
“莫想雲,你把衣服脫掉,讓我看下你是否受傷。”
我的這句話,顯然與剛才他問我的問題驢唇不對馬嘴。但是在這個等級森嚴尊卑分明的虐文世界,作為奴隸的莫想雲是沒有人權的,他有什麼問題完全可以被身份尊貴的我忽略不計。他亦早有覺悟,意識到剛才逾越禮法規矩的問話脫離了常規的範疇,便又垂眸低頭,迅速執行我的命令,沉默地解開衣物。
上衣和長褲,所有遮蔽身體的布料,他都很自覺甚至是完全沒有停頓的脫得幹淨。不用我居心叵測地廢話誘騙,他仿佛是早已麻木不敢奢求保留奴隸本就不能擁有的隱私。
他,就那樣毫不抗拒完全坦誠地展現在我麵前,恢複溫順而卑微的伏跪姿勢,像是房間裏的一件家具擺設。唯一的區別,是他仍有呼吸,有體溫,肌膚上遍布各種猙獰傷痕,滲著血,忍著痛。那些傷痕不僅僅是剛才被紈絝惡少們毆打所致的淤青,還有撕裂皮肉的暗紅鞭傷,新傷舊痕層層疊疊,觸目驚心。
我從來不知道,近距離地觀看男主全身傷痕累累的樣子,我的心情與看文字的時候,並不一樣。
我可以聞到鮮血的氣息,我伸手就能碰觸那些綻裂的傷口,我甚至還可以肆意地加重這種傷害。但是為什麼,我並不如想象中那樣開心?
莫想雲,活生生就在我麵前。
他不再是白紙上的黑字,而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和我一樣,會覺得痛的人。
但是劇情,從來不給我文藝範兒的遐想時間,我也不是能夠思考哲理和人生意義的偉人。我隻有自私地為自己打算的小念頭,如果此時此刻我同情心泛濫不按照劇情走,那麼接下來我可能會再次被真神口口痛罰。
我忍痛的能力一向很差,如果我提前掛掉,就再也見不到秀色可餐的莫想雲了。
真的是很俗的理由,卻能夠支撐我繼續下去,直麵我的劇情人生。
我昧著良心,轉開目光,不忍再看他那一身傷,也害怕再次對上他那含著淡淡傷感幽深寂寥的眸子,我醞釀著符合劇情的正確情緒,將想幫他療傷的話吞回肚子裏,盡量淡漠地吐露威脅的言語:“看來你真的是傷的不輕,你的主人貌似對你並不好吧。如果你不想將事情鬧大,不想你偷看珍貴資料的真相人盡皆知,被奴隸監視會治罪,拖累了你家大少爺譚熾煜的學業名聲,那麼你就隻能選擇乖乖聽我的吩咐,直到我玩夠了為止。”
“下奴明白。”莫想雲畢恭畢敬的回答,不多問,很坦然接受,沒有半分委屈,甚至也沒有絲毫反感厭惡。
直覺告訴我有點不對勁,原書中,邪惡的女配講出這段台詞之後,莫想雲對女配的好感度應該瞬間下降為0才對,怎麼他仿佛波瀾不驚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