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滾滾,忽然下起了傾盆暴雨。地下室是有采光井的,狂亂的雨伴隨著響徹耳際的雷鳴,在窗外肆虐繚亂。
我的內心亦是翻滾煎熬,就像是一隻被困在魚缸裏的魚,向往自由左右掙紮卻處處碰壁。
如果我打翻了魚缸桎梏,跳了出來,等待我的將是窒息而死。一向膽小的我,屈服於真神口口暴力懲罰之下的我,強行壓抑著本心,順著莫想雲的引誘,微微點了一下頭。
他猜的不錯,如果我不折磨他,我就會受折磨。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我不折磨他,也會有別人折磨他。總之作者後媽不會放過他。
那麼,讓我來做這個惡人,讓我用這樣的方式,在他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哪怕是痛是恨,他應該不會忘記我才對。
這已經不是淡淡的憂傷,而是我無法破解的糾結。
我從箱子裏摸出了一根皮鞭,顫顫巍巍站起身,繞到莫想雲的身後。
他以一種卑微的姿勢,跪伏著,緊繃著後背,雙手撐在地上,做好了挨鞭子的準備。他這樣的姿勢動作無可挑剔的完美,全身上下散著順從與臣服的意味,他甚至輕聲說道:“殿下,您請隨意,不必考慮下奴的感受。下奴已經習慣了,會努力讓殿下盡興滿意。”
他的背上肌膚早已被各色傷痕占滿,縱橫交錯鮮血淋漓,哪裏還有我落鞭子的地方?
等了一會兒,預料中的痛楚並沒有到來,他便有些不解地又說道:“殿下請放心,下奴會謹遵您的吩咐,這裏發生的任何事情,下奴絕不對旁人提起。”
“你不怕我出爾反爾,玩夠了又將你的秘密抖出來麼?”我總算是還沒有喪失理智,在這種場合之下,沒忘將這句邪惡的台詞說出來。
“下奴相信殿下,再說下奴也沒有別的選擇吧。”莫想雲雖然是這樣回答,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的責怪與懷疑,就好像我說的天經地義,他真的相信我一樣。
好吧,我就當他是沒有別的選擇,屈服於我的淫威之下了吧。
鞭子什麼的,其實好沉,甩起來不注意容易傷到自己,破壞了這個高雅房間裏的先進設備花花草草什麼的,得不償失。所以這種高難度的道具,我還是不要嚐試了。
我將柔軟的長鞭子丟回箱子,又拿起了一根細細的柳枝一樣的短鞭。這玩意看起來貌似容易掌握,屬於作者後媽筆下那種打人不見血的道具。但是打在人身上會有內傷吧,皮下淤血更不容易治療。
我蹲在箱子旁邊翻了半天,竟是找不到一件趁手稱心的。再回頭,發現莫想雲有點不太對勁。
雖然維持著跪姿,他的頭卻比剛才更低垂,呼吸也微弱不可聞。他不會是就這樣跪著跪著失去意識了吧?畢竟他傷的不輕,失血過多,又經曆了剛才那樣的折騰。在我這裏,他沒有受到絲毫照顧治療,紅果果跪了許久,還要耗費心神安慰我。如果還能維持那麼久的清醒,這身體屬性未免太強悍了。
按照作者後媽的邪惡設定,我應該趁著莫想雲失去知覺的時候,將他吃幹摸淨,再將他折磨到痛醒才對吧?
為什麼我的動作違背了我的理智,竟是拿起了旁邊的薄毯,將莫想雲不著寸縷的身體輕柔地裹了起來?
真神口口大概是下班了,或者他尚不能判定我這個動作是否脫離了劇情,居然沒有降下什麼懲罰。於是存了僥幸之心的我更加大膽,繼續著動作。我將莫想雲緊繃的身體放平,讓他裹著毯子躺在厚厚的地毯上,猶豫著下一步我是不是該叫個聰明伶俐的侍從,幫莫想雲治療一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