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奢華的房間裏,彌漫著醉人的酒氣,與原本的優雅熏香夾雜在一起,讓人莫名的不安。

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吩咐,莫想雲才大著膽子微微抬頭,看到女王殿下以一種慵懶的姿勢躺靠在貴妃椅上,整個臉孔都在落地燈照射之外的陰影中,不知是什麼表情。總之與剛才在飯桌旁那種冷靜睿智又不失親和力的氣質完全不同,仿佛是變了一個人。

過去無數傷痛經驗,讓莫想雲明白一個道理,達官顯貴們的演技向來都是一流的,人前為了維護形象裝模作樣如同聖人一般,到了背地裏麵對可以為所欲為的人多數都是衣冠禽獸。

觀察著莫想雲的一舉一動,我其實稍稍有點怯場,還在努力醞釀符合劇情的正確情緒。我猜惡名遠揚的我,應該已經被莫想雲歸入了衣冠禽獸一檔。

“你是莫想雲?”等我恍惚回神乍見到被如此打扮的莫想雲,遠超乎我貧乏的想象力,禁不住語帶質疑和不滿。其實我是惱恨那些自以為了解我特殊癖好的某方麵“專家”。

如果我說這十年來一直守身如玉,正經的男友沒交過,服侍在側的人也不讓近身,會有人相信麼?

我其實並不是那種見了美男就把持不住非要將人家吃幹抹淨的色女,我曾經那樣純潔無害的好伐,都是因為劇情需要,我才不得不黑化。

再說,我的審美還是很正常的,我的智商雖然沒有原書的雪念晴那麼****,好歹也沒低下到完全沒有分辨力。那些被當成禮物送來我身邊的男寵侍從,哪個能比得上莫想雲的才貌分毫?

何況這些人都是被各大勢力精心培養的密探或者枕邊工具,接近我的目的統統不純,我是斷無好心情對著他們掏心窩肺的。隻不過為了磨練我的心性,鍛煉我的演技,順帶繼續製造我的惡名,我必須以他們實戰培養一下我虐人的本領。而且對於那些明顯想背叛我或者膽大包天妄圖利用我的男人,我肯定不能手下留情,借著傳召侍寢的名義將人往死裏整,一時沒把握好力道死傷一個半個,那也是怪他們命不好。

這身裝扮真的與剛才穿著員工製服的樣子有那麼大的不同麼?莫想雲不禁苦笑,女王殿下的臉盲症似乎與十年前一樣沒有半分起色。

“下奴莫想雲,聽命前來服侍殿下就寢。”莫想雲用溫順的態度回答,耐心等待著我更明確的吩咐,並沒有提十年前的舊事。

看莫想雲帶著職業微笑,用對待高級客戶的卑微態度如此疏遠對我,我的心莫名一揪。我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我教會了他體驗男女極樂之事,他真的對我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麼?

這倒不能怪他,十年前那幾個日夜的放縱****,我真情流露********難以自拔,記到現在刻骨不忘。同樣的幾日夜,對他而言,應該隻是痛苦不堪被玩弄的陰影吧?如果將所有的傷痛都記住,他還怎麼活的下去?所以刻意遺忘不喜歡的,隻記住快樂的瞬間,才是他的生存方式吧。

“聽說這些年,他們讓你近身服侍過許多高級客戶,你的技術想必有了長進。”我真的很佩服自己的演技,在心中泛濫著對莫想雲的同情之時,還可以繼續黑化自己的形象,完美展現這樣無恥的台詞。

女王殿下是嫌棄他當年水平太差沒能讓她盡興,還是現在服侍過太多人身體太髒已經不配再近身了麼?莫想雲壓抑著心內莫名的酸楚,盡量以平淡卑微的語氣解釋道:“下奴來時已經認真清洗身體,托主人恩賜,亦專門進修了相關的服侍課程,想來今晚能讓殿下盡興。”

我聽他這般客氣疏遠的說辭,隻當是標準的討好,卻沒有意識到他心中的委屈。多年之後,當我回憶起此情此景,才猛然發現,我竟早已傷他於無形。

隻不過,眼下的我正在被真神口口玩弄,身在戲中,當局者迷。

我壓抑著失望與自己那點不開眼的小委屈,強迫自己努力回憶正確的劇情。

其實按道理,莫想雲現在應該隻是虛以委蛇,懶得與我多說。在作者後媽的設定中,男主對我這個邪惡女配從來沒有存過半分好感。此番若不是為了寰宇集團的利益,莫想雲亦不可能這樣順從,不顧他自己的傷勢努力討好我,硬撐著滿足我的殘暴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