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雲,他家在果園東南角的三間磚平房那,明天讓安萍帶你過去見你二叔二嬸,你還有個弟弟叫廖家興。”
“啊!我聽安萍說過了,明天一定拜訪二叔一家……”
我和齊老師乘李師傅大解放,來到沈陽市區一條繁華街段,把我送到文具商店,齊老師乘李師傅大車去挑選家俱。
那個年代社會治安比較差勁,街頭尋肆的小青年,在我走下汽車時,她們兩女一男,就開始注意我手裏的包。
我對沈陽市太陌生,三歲遷出後就再沒來過。第一次走進若大城市,已隔四十年,真有些發懵,當我推開商店門的一刹那,包被三位奪去,我拚命地喊抓小偷,拚命地追過去,兩個小女孩兒絆倒,我乘勢把她倆按住。
有個小女孩子聲嘶力竭地喊:“抓賊呀!打劫啦!二十幾秒鍾,圍過一幫人,有兩個老大娘,把我們三人扭送到街道派出所。”
剛才還是一副紳士相的我,搖身變成階下囚。派出所人不認識我,兩個小女孩子是南方人。跑的小男孩,始終在隱蔽處偷窺著他的同夥。
“歲數大的那個,哪的人,叫什麼,年齡,住哪!一樣一樣地說詳細!”
“是問我嗎?”
“你看她倆有你大嗎?老老實實回答,別打馬虎眼!”
“我叫廖鳳雲,今年四十三歲,果樹研究所的人。馬虎眼是什麼,我不知道,但從來沒打過!什麼壞事都沒做過!”
“唉!嚴肅點!你不如說你八十三了,大家都得尊敬你,到這地方少扯哩咯扔!實話實說吧!有沒有前科?”
“先生,您說的話我聽不懂,我確實是四十三,您說的哩咯扔我沒辦法理解!”
“先生?誰是先生?胡鬧是不是?先一邊呆著去!下一個!你!說吧!什麼東西被搶了!先說叫什麼?”
一位小青年東一句西一句的瞎問,估計他不是民警。一位年歲大的走進來,他們耳語幾句,他瞪大兩眼說:“你叫廖鳳雲?”
“是的,我叫廖鳳雲。”
“你媽媽叫什麼知道嗎?”
“知道,媽媽叫白坤潔。”
“你知道你大姨叫什麼嗎?”
“知道,但我沒見過,大姨叫白坤淼。”
“對不起,小雲姐姐,白坤淼是我母親,大姐鳳賢在我家走的時候我才十二,你就是北大荒的三姐吧?怎麼到這來了?”
“我已經去果樹研究所工作,鳳賢大姐最近結婚,今天來車拉家俱,我隨車采購些文化用品,剛進文具店,錢包被她們搶奪去,後來被送到這!你叫什麼名字?”“三姐,我叫張文達,是這片的片警,她們拿走你多少錢……”
那一次巧遇大表弟才逢凶化吉,我沒有坐大車回研究所,當晚,文達表弟把我和大姨用京吉普送回研究所……
第一次涉足社會,不知道防範,也不知道紛繁盛世也有不盡人意處……
果樹研究所實驗基地在大革命期間,沒設群眾組織的革委會,還是原來的學術層次關係。爸爸是導師,媽媽是助理研究員,大姐是導師助理。
外界旁觀者認為是家族單位,在研究所內部。同事都承認爸爸的學術,媽媽類似保姆形式的助研。一切成果又要經大姐之手,展現在世人麵前。他們這一係列程序,曾得到學術界認可,部門上級也給予以重獎。
我又加入這個集體,單位給我的職稱是文字抄寫員。據說,從來沒有過這個職務,事後才知道,是齊學錢的別出心裁,怕沒名沒份的傷著我的自尊心。
研究所眾師職員工,都在密切觀察著我的實際水平。這個地方給我第一印象,知識分子成堆,事事該以謹慎。我一個準農村婦女,就這樣一頭紮進文學圈子裏。又美其名曰的:文字抄寫員…
齊學錢與大姐的婚禮,是在星期日早上舉行。在基地的四十多名教職員工,培訓班師生三十多人參加,儀式莊重歡快,爸爸和媽媽樂的滿臉溝壑。廖氏三鳳第一次,集體在眾人麵前亮相!眾人驚歎嘩然!
研究所教職員工,對大姐當然熟悉,都是一個單位相處有幾年時間。對二姐也都了解,哪年都在基地住上兩個月。二姐又是個愛湊熱鬧的人,常到人多地方去耍笑、交友。尤其是西院裏那些有文化的職工,都知道二姐是共和國功臣。其實,她的功績和趙天成比,差兩個級差呢!是趙天成不外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