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曜被孟絲楠帶進府之後,孟嵇曾派管家調查過他,但那時並未細查,隻是查到他是個流落街頭多年的乞兒,覺得並無問題才留他在府裏。
卻沒想到他的身世會是這樣的。
孟嵇心裏無比懊悔,若是當初調查得再細致一些就好了。
那他定會將他提前除掉,以絕後患。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獨孤曜已經與皇帝相認,並被封為了王爺。
孟嵇枯坐在書房一夜未睡,第二日絲音見到他時,他神態疲倦,眸底青黑一片。
“父親,您昨夜沒有睡好嗎?”
孟嵇捏了捏眉心:“是啊!為父昨夜一夜沒睡。”
“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絲音坐下來,給他倒了一杯茶。
孟嵇端起茶盞放在嘴邊,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放了下來。
“音兒,獨孤,不,是睿王殿下。”
“他曾做過你的護衛,你覺得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絲音想了想,“他話不多,性子有點孤僻,但力大無窮,武學天賦極高,我請的師傅教過他一段時間,他進步飛快。”
“他前幾日還找到我,說想要去邊關參軍呢!”
孟嵇麵色陰沉,心底的最後一絲僥幸都沒有了。
獨孤曜並非是酒囊飯袋,他武藝超群,還有改變命運、封侯拜將的大誌向。
怎麼看,都是一個心思深沉之輩。
看來化解恩怨,是絕無可能之事。
絲音緩緩說道:“父親,妹妹得罪過睿王殿下,我將她禁了足,待她出來後,是否還要繼續禁足?”
孟嵇毫不在意道:“這隻是小事,你自己決定就好。”
絲音的唇角輕微勾起,對於孟嵇的態度並不奇怪。
孟嵇的眸光落在了她美得耀目的絕世姿容上,想到了一種可能,薄唇緊抿。
“音兒,你與崔循大婚後,就趕緊離開京城,短時間內別再回來了。”
絲音委屈地撇嘴,“父親可是覺得女兒嫁了人就是外人了?”
“為父並非是那個意思。”孟嵇歎了一口氣,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總之你聽話,跟崔循好好待在清河,若非大事,千萬不要回到京城。”
“好吧!”絲音看到父親如此嚴肅的樣子,也明白他有事瞞著她。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或許與獨孤曜有關。
她離開書房,剛回到仙音院,翠芝就在她的身邊低聲稟報:“小姐,睿王殿下來了。”
絲音漫不經心地說道:“來就來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有父親招待即可。”
翠芝猜測道:“或許王爺是來找小姐的?”
絲音摘下一朵桂花,放在鼻翼聞了聞。
“我快要成婚了,不宜見外男,即便他是來找我的,我也不能去見他啊?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翠芝附和道:“小姐說的是。”
絲音沒想到她不去見獨孤曜,夜裏他竟然翻牆過來見她。
彼時她剛沐完浴,隻穿了一件薄如蟬翼的白色齊胸襦裙,發尾濕漉漉地垂在胸前。
玉頸下一大片雪白肌膚露了出來,媚意流轉,魅惑又撩人。
獨孤曜眸色幽深,喉嚨不自覺地上下滾動,體內翻滾著一股怎麼都壓製不住的炙熱。
絲音看到他的灼灼目光,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你怎麼進來了?快出去。”
“一段時間不見,大小姐不想我嗎?”獨孤曜一步步朝著她逼近,然後一把摟住她的細軟腰肢,薄唇貼著她的耳垂,嗓音低沉暗啞:“我可是想大小姐,想得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