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絲楠對他暗藏的心思,他一清二楚,所以一直都有意避讓著她,沒想到她竟有膽子敢和太子勾結,調換了他的阿音。
崔循的指甲陷入掌心,茶色瞳孔慍色漸濃,恨不得將孟絲楠千刀萬剮。
孟絲楠原本看到掀開她紅蓋頭的人是她心心念念的崔循時,心裏就不可控製般地湧起一陣狂喜,接著便聽到他的厲聲質問,她一臉懵。
她和太子勾結?
故意上錯花轎?
她怎麼可能做得到這些事情?
男主憎惡她,更不可能與她合作,至於上錯花轎,她哪裏敢啊?
“你誤會我了,我沒有做這些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
崔循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也就更不會相信她的解釋,隻覺得她在說謊。
他的眉心淺淺蹙起,眼裏的厭惡不加掩飾,“來人啊!將她拖到柴房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兩個護衛應聲走了進來,一左一右將孟絲楠的手臂鉗製住,毫不費力地就拖走了。
孟絲楠費力掙紮,也無濟於事,她隻能大聲解釋,訴說自己的無辜,但崔循一句話也不想聽。
他坐在木椅上,凝思了一瞬,便朝著東宮而去。
他勢必要將他的妻子接回來,她此時一定很驚惶無措。
可惜獨孤曜對此早有準備,派了大量侍衛守在東宮門口,崔循連門都進不去。
他攥緊了拳頭,眸光憤恨地盯著東宮的大門,最後拂袖去覲見皇帝。
皇帝聽聞他的來意,眼裏掠過一絲震驚,沒想到他的太子這麼有膽,說幹就幹,行動力也非常強。
看來上次他之所以求娶孟絲楠為太子妃,並將婚期定在與崔循的同一天,為的就是這一天。
他有些歡喜,但麵上不顯露分毫,沉聲問道:“你有何證據能證明此事是太子所為?”
“說不定此事就是孟絲楠做的。”
崔循壓下心底的滔天怒火,冷靜分析道:“單靠孟絲楠一個人絕對無法做到調換一事,必定還有太子的幫助。”
皇帝故作為難:“這沒有證據的事情,朕也不好無緣無故地懲罰太子。”
“既然你們都已經各自拜堂成親,木已成舟了,不如將錯就錯?”
崔循眼神堅定,“臣此生的妻子唯認絲音一人,怎可更換?”
“還請陛下讓太子殿下將臣的妻子還給微臣,趁著此時還無人知曉此事,一切都還來得及。”
皇帝遲疑了一下,這時全公公走到他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他眉頭緊皺,神色嚴肅道:“恐怕來不及了。”
崔循心頭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莫非他們已經……
接著他便聽到皇帝說道:“太子已經和孟絲音入了洞房,無法再換回來了。”
皇帝用有些同情的目光看著崔循,“朕給你一些補償如何?你厭惡孟絲楠,朕宣布你們婚姻無效,各自安好。”
“戶部侍郎安老還家,位置空了下來,你明日上任。”
皇帝還賞賜了崔循幾馬車價值連城的珠寶字畫。
崔循麵如死灰,仿佛失去了所有精氣神一般,失魂落魄地踏出了大殿。
他們入洞房了……
他的腦海裏回蕩地皆是這句話,待他平複好情緒後,心裏隻剩下對獨孤曜的恨意,心底發誓一定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然後他再親自接回自己的妻子,會待她比以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