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絲音醒來就對上了獨孤曜含笑的眸光,他單手撐著頭,側躺在她的身側,說不出的肆意風流。
絲音回想到昨夜的旖旎,心下複雜,將頭埋在了錦被下,一時不想看到他。
獨孤曜以為她害羞了,便悶聲低笑,“孤的太子妃是害羞了嗎?”
絲音依然悶著頭,“你先穿上衣裳。”
他寵溺一笑,“好,我先起來。”
他下榻穿好衣袍,抬腳就走出了房門,將空間留給了絲音。
絲音聽到他關門的動靜,才掀開了錦被,開口喚翠芝進來伺候她穿衣洗漱。
翠芝在殿外聽到她的傳喚,連忙走了進來,看到她白皙如玉的肌膚上遍布的曖昧紅痕,不由得怨怪起了獨孤曜。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明知太子妃是初次承歡,還如此……”
後麵的話她羞得說不出口,但眸底的心疼之色不加掩飾。
絲音提醒道:“好翠芝,這些話日後可不能再說了,這裏是東宮,可不是咱們府裏。”
翠芝心頭狠狠一顫,頓時一陣後怕,“太子妃提醒的是,奴婢日後一定會謹言慎行。”
絲音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裏的自己,有一瞬間的恍惚,她和獨孤曜圓房了?
可他曾經那麼卑賤,即便他如今是天潢貴胄,也改變不了他曾經是乞兒的事實。
這樣的他,如何配得上她?
絲音嫁給獨孤曜後,雖明麵上對他和善、虛與委蛇,但在心底還是嫌棄他的。
她站起身來,壓低聲音道:“翠芝,你趕緊替本宮尋來一碗避子湯,記住,莫要讓任何人知道。”
翠芝震驚地看著她,旋即頷首,“奴婢一定辦好此事。”
小姐不願意給太子殿下生孩子,必定是還念著崔公子。
也罷!既然這是小姐的意願,哪怕事後被太子殿下怪罪,她也要幫小姐做好此事。
獨孤曜估摸著時間,就回到了寢殿內。
果然看到她已經穿戴好,還坐在圓桌旁用著早膳。
看到他進來,絲音沒有起身行禮,隻是淡淡地說道:“殿下快用早膳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獨孤曜以為她在關心他,心裏很是歡喜,緊緊挨著她坐下。
絲音握著湯匙的手一頓,不著痕跡地繼續喝起了紅棗粥來。
用完早膳後,獨孤曜吩咐翠芝收拾好絲音的東西,他們明日就要啟程離開京城,前往邊境。
絲音神色不悅地說道:“我不去,我就要留在京城。”
獨孤曜板著臉:“我是你的夫君,自然是我去哪裏,你就得去哪裏,由不得你不去。”
絲音紅了眼眶,定定地看著他:“你若逼我,我們就和離。”
獨孤曜氣笑了,“你以為你嫁的人是誰?還想和離?”
絲音繞過他,徑直走向殿門口,二話不說就要離開皇宮,卻被獨孤曜從身後拉住了手臂,一把拽進了懷裏。
“放開我,我要回家。”
獨孤曜手上的力度不減分毫,“這裏就是你的家,大小姐乖,別再鬧了。”
鬧?
他以為她是在無理取鬧嗎?
絲音頓時氣紅了眼,轉身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臉上,“我要回家,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翠芝在一旁嚇得心驚膽顫,恨不得原地消失。
那可是太子啊!太子妃即便再不喜歡他,也不能動手打他啊!
更何況打臉的行為對於一個男子來說極具羞辱意味,太子殿下會不會打回去?
翠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裏,一瞬不瞬地盯著獨孤曜,大有一種他若要對絲音動手,她就迅速上前擋在絲音麵前的架勢。
翠芝等了幾息時間,原以為獨孤曜要打回去,卻見他眼神亮了亮,握住絲音的手輕輕吹了吹。
“手疼不疼啊!我皮糙肉厚的,打一下不要緊,可別弄疼了大小姐。”
翠芝:“……”
太子殿下果然愛慘了太子妃,看來在國公府裏的時候他就已經對太子妃覬覦已久了。
翠芝提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