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暇,為重
客棧內,假扮孕婦者正是長樂幫中人。劍蘭則負責看守被迷昏的俘虜。情況比百萬計想象為佳,形勢緊逼,海貝思並未有餘時間幹掉三人。
自洗澡水中冒出頭來,陳神明氣喘連連,原來他是閉氣藏身浴盤內。飛躍而出,當靜穿著一度短身衣衫,騙過了百萬計。當靜說:“明哥,快出來。”陳神明說:“你和三爺爺為何會在這裏?”當靜說:“是海貝思派人送信來,說你被華山派的人捉走,要我們配合救援。”
當靜說:“我們包了其他客棧,令華山派不得不挑這家店,掌櫃和小二又已幹掉,他們焉能不中計?”陳神明說:“那海貝思說不願住在這裏,也是在使詐?”當靜說:“當然啦,那樣華山派的笨家夥更想不到這客棧會有詐,別多說了,快隨我走。”陳神明說:“不,我剛才已欺騙了百師父,不可以再逃走。”適才事出突然,陳神明被藏身盤內的當靜硬拉入水,實非自願。當靜說:“海貝思和三爺爺雖然會擋著姓百的,但不快逃就來不及了。”陳神明說:“我答應過去華山城查清楚真相的,我不走。”當靜心想:海貝思說他病後死心眼,果然不假。當靜說:“你沒殺過人,上華山城隻是枉死。”陳神明說:“你知道我沒殺人?”當靜說:“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那會騙你?先跟我來。”
當靜以謊言相欺,硬拉陳神明繞路逃走。走到客棧後門,臭渠上早安排好一艘逃亡用的小舟。但陳神明卻毅然止住腳步。陳神明說:“你不說出我沒殺過人的證據,我不會走的,我不想逃避責任。”當靜心想:幸好海貝思還有後著。
當靜二話不說,以熱吻封住陳神明的追問。當靜說:“明哥,我全心為你好,別要怪我。”陳神明說:“喂,你喂我吃了什麼?”當靜說:“是海貝思給我的迷藥。”陳神明說:“你。”藥性極烈,陳神明再也支持不住。當靜說:“乖乖睡一會吧。”當靜把陳神明搬上船,還用棉被紮好。當靜說:“就算醒來也沒法鬆縛回去啦。”
把小舟踢離岸邊,當靜成功送走陳神明。當靜心想:海貝思說明哥功力深厚,頃刻便會醒來,用水路送走再好不過,收拾華山派的人後,再接回他就是了。用那三個昏倒的家夥作人質逼百萬計投降,一切自可了結。海貝思及盧亮鋒祖孫無視陳神明想查清楚真相的意願,強行把他送走,使得與華山派的仇怨變得更深了。天色驟變,驀地下起大雨來。
雨勢令水流變急,風勢易改行道,小舟偏離臭渠水域,大出當靜的意料。風吹雨打,陳神明悠悠醒轉。陳神明心想:這裏是?當靜把我弄昏了,不,我一定要去華山城。要把這艘小船駛回客棧。陳神明奮力吐勁,震破製爪。
心急脫困,陳神明使勁過猛。不單棉被,就連整艘小舟也一舉震毀,糟透了。小舟碎毀,陳神明跌入激流中。不過以他的修為,卻不致於太狼狽。陳神明心想:隻不知我現在距客棧有多遠?希望能找到人問路。
河道上駛來一艘客船,在風雨中乘夜航行,卻奇怪地沒有半點燈火。陳神明心想:啊,有船。且看船家可願載我上岸?擊水借力,陳神明施展身法往甲板掠去。船頭漆黑無人,船夫也不見一個。陳神明說:“有人嗎?我的船沉了,想在這裏暫避。”
艙口乍現亮光,有人聞聲出來查看。陳神明說:“是誰?”一道白色身影打著油燈徐徐步出。燈火映照,來者一襲白衣,在黑夜中散發聖潔出塵的感覺,赫然是百萬計該已死去的女兒百帕夏。
百帕夏說:“請問你是什麼人?”船上突增來客,百帕夏卻不惶恐,友善應對。燈火趨近,照亮雙方的麵孔。陳神明說:“這姑娘,長得像仙女一樣。”百帕夏亦看清陳神明的樣子。一副與另一個陳神明相同的麵容。百帕夏說:“唉,你,你。”陳神明說:“姑娘,我沒惡意的。”突然,一人出來對百帕夏說:“夏,出了事嗎?”
自船艙掠出參扶百帕夏的,正是她的祖母,百萬計出走失蹤五年的母親石曉翠。陳神明說:“姑娘小心,讓船燒著可不得了。”陳神明不知二人有所戒心,先行踩熄油燈。百帕夏說:“奶奶,是他。”石曉翠說:“你這淫賊竟敢找上門來?”陳神明說:“你認識我?我們是第一次見麵吧?”石曉翠說:“少裝模作樣,老身斃了你。”石曉翠似是帶傷在身,催勁反引致吐血。
陳神明說:“老太太,你不喜歡我上來,我下船就是,小心身子。”百帕夏心想:咦?看真一些,這個人似乎不是。石曉翠說:“別碰我,充什麼好人?”百帕夏說:“奶奶,且慢,不是他。”石曉翠說:“什麼不是他?讓我殺了這小賊。”百帕夏別具慧眼,從陳神明的神情舉止看出異狀。百帕夏低聲說:“相貌雖像,但這位大哥決計不是曾想汙辱我的那個人。”百帕夏說:“他適才著緊踏熄燈火,又叁扶住你,那個人若有這位大哥的一成忠誠厚道,就不會對我不軌。”長樂幫和華山派眾人皆錯認陳神明為另一個陳神明,但百帕夏曾身受另一陳神明的醜陋惡行,是以二人模樣雖酷肖,她還是能加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