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耄耋回眸情已斷(3)(2 / 2)

“哈哈,看來為兄正好趕上師弟的風流往事啊。”不遠處一名蒼發老者踏著一副棺木破空而至。‘嘭’的一聲,棺木倒豎而立,蒼發老者懸站其上,負手而立道:“別來無恙吧師弟,月前安遠一戰,被你僥幸逃脫,今日若不交出寶典,這幅棺木就陪你長埋於此。”驟眼而望,此人除右臉處略有麻子,聲音略沉,竟與斷情義有八分相似,若處暗地難分其二人。

“段塵!你這叛師背祖,喪心病狂之輩。”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斷情義運盡全勁,左手打出一掌‘翻海疊浪’,掌勁掀翻塵土,如狂浪般翻滾,直拍而去。段塵翻身而下,腿踢棺木,撞上塵浪,刹那塵土飛揚,碎木紛飛。段塵趁亂而動,一招‘餓虎撲羊’,化掌為爪,爪勁剛猛,斷情義驟覺天靈顫動,閃身躍開一丈。段塵一爪不成,借勢而上,欺近斷情義身前,化爪為掌,如夢如幻,六十掌風迸發而出。斷情義獨臂難支,到了第四十掌已被拍飛出去,數口鮮血溢口而出。“可惜,可惜。如果我能練就寶典神功,我如夢如幻掌便能掌發百次。師弟念在你我一場緣分,交出寶典,你自廢武功,我便饒你一命,等你安享晚年,從此你我各不相識如何?”段塵沉聲道。“發你的春秋大夢。”斷情義罵道,不由氣口一鬆,再溢出鮮血。“看來你是想常伴此地,那為兄便成全你。”

段塵耳邊一動,立馬閃到一旁。隻見數十隻細針穿梭而過,嘟嘟嘟全數釘在樹幹上。“你這賤婆娘,莫以為我不敢殺你不成!”段塵怒目而視。“是你,是你,是你。”老媼眼眶血紅,不禁溢出淚珠,“四十年前,是你在薛家莊殺我全家,廢我雙腿,還把我……還把我……還把我汙辱了。是不是!是不是!”老媼竭斯底裏般吼道。段塵輕哼了一聲,笑道:“沒錯是我,是我奸汙了你,那又如何。隻不過害苦了我這位師弟,讓你追殺了他四十年。哈哈哈哈。”老媼望著斷情義,眼中滿是哀求之意,輕聲問道:“是真的麼?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斷情義顫聲道:“是……真的!但我希望你永遠不要知道,希望你永遠當做是我就好了。”

老媼捂住頭哭泣道:“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段塵大笑數聲:“讓你們臨死前知道真相,我也算是積了一點陰德。還讓你們在黃泉路上有個伴,也算我佛慈悲了。哈哈。”斷情義勉強站起身來道:“就算死,我也要帶上你,讓你跪在師傅麵前認罪。”段塵沉聲道:“大言不慚。我先送你去見那老匹夫。”橫腿一掃,斷情義翻身倒下。段塵一腳踏住斷情義胸口,厲聲道:“交出寶典留你全屍。”斷情義大笑道:“發夢去吧。”段塵大怒,猛踩斷情義胸口,鮮血不時從斷情義口中溢出,“說寶典在哪!”段塵喝道。“在黃泉路上。”斷情義有氣無力道。

“呀!”段塵一聲大喝,右手提起斷情義。趁段塵一時不留神,斷情義疾速於懷中取出金針,一下刺下段塵百會穴,可惜力道不夠,金針隻沒入一半,不曾致命。段塵萬料不到斷情義竟有此一手,登時雙腿發軟,腳步浮誇,全身無力,段塵感覺不妙,就地打坐,運用內勁,直衝百會穴,想逼出金針。斷情義半空摔倒,頓感頭暈眼花,待得清醒半刻,見得段塵已快逼出金針,不由大聲喊道:“炎兒過來刺他膻中穴、湧泉穴。”莫炎聞聲回過神來,揣出三支寒玉針,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段塵猛地睜開眼睛,望著莫炎道:“小鬼你敢。你若過去殺了這個匹夫,我便收你為徒,教你絕世武功,讓你獨步武林,想殺誰變殺誰如何。”莫炎心中一顫,段塵這番說話無疑使他動搖了。若能習得絕世武功,磐悟村百戶村民,父母血海深仇豈不是能報了。

“炎兒,快啊!不要相信他,他會殺了你的。”斷情義大聲喝道。莫炎暗自慚愧,記得母親小時教自己做個頂天立地男子,斷先生對我有恩,我豈能害了他。眼中浮現斷然之色,連聲喊叫,壯膽般衝了過去,掏出一支寒玉陣,對準段塵膻中穴刺了進去。“找死。”段塵猛地一掌打出,擊中莫炎右肩,手中寒玉針力度不夠,隻有三成力道,刺穿了皮毛,流了點血。莫炎被擊飛三尺之遠,倒臥地中呻吟,傷之不重。幸好段塵隻能使出兩成力道,若盡全力,恐怕莫炎右肩早已粉碎。段塵逃過一難,集中心神,繼續運功,逼出百會穴金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