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滿堂沉寂。
大夫人被下人攙扶才免於跌倒,她鳳目含淚,一臉詫異的瞪著位上高高在上的男人,聲音顫抖:“老爺,我們可是結發夫妻,您坐上玄兔家族族長之位,可是靠的我木羊族鼎力相助,你還記得當年迎娶我之時說過的誓言嗎?”
希伯來麵色一沉,轉身回頭,輕柔的擦拭過女人臉頰上的淚痕,“我怎會忘記對你許諾的一字一句,隻是,我如今為一族之長,身兼重任,處事待人更不得徇私舞弊,意兒犯了錯就得罰。”
大夫人輕咬紅唇,點點頭,“可否看在新婚燕爾份上,饒她這一次?”
希伯來低下視線,正巧對上黛爾的一雙微蹙娥眉,莞爾問道:“黛爾意見如何?”
黛爾詫異,抬頭兩兩四目相接,吞吞吐吐道:“奴婢聽從老爺安排。”
“既然如此,念及菲意新婚,這次懲罰就免了,如有下次,必是雙倍刑罰,就這樣吧,都散了。”
大夫人扶著女兒,斜睨一眼男人身邊的女人,麵帶陰鷙,不著痕跡的走出密室。
“扶索菲小姐回房休息,改日舉行典禮,邀約十一族,共慶一番。”希伯來笑意更甚,聲音恍若回音繞梁在偌大的密室中。
索菲回頭,看向自家母親臉上自然流露的笑容,心口微微悸動,好似有什麼不祥預感在心口彌漫。
希伯來察覺到她的目光,回眸,慈眉善目溫柔一笑。
索菲收回神思,漫步走出禁室,窗外月光縈繞,淡淡銀輝散落在窗前,映上她孤獨的影子,她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難道幸福女神降臨了?
“你在看什麼?”樓道處,兩道身影悄然無聲的站立已久,最終,其中一人打破沉默。
金發男人伸出一指,指向窗前獨站的背影,“她有點奇怪。”
麟頤掩嘴一笑,“在我的認知裏,你對任何女人都覺得奇怪。”
晟頤搖頭否決,直言道:“剛剛我觸碰到了她的手背,有一種特別的感覺襲上我腦中穴。”
“莫不成一見鍾情了?”
“不,不是那種感情。”晟頤蹙眉,單手撫了撫下頷,“前輩曾經說過一個案例,一個女人如果珠胎暗結,她的皮膚溫度會高於常人一到兩攝氏度。”
“……”麟頤啞然,急忙按住他的嘴,“這話可不能亂說,人家還是清白姑娘。”
晟頤輕咳,“我隨口說說而已,況且一個人體溫不同常人,有很多病症。”
麟頤放開他,搖頭道:“以後你別碰我,免得瞧出我哪裏不正常。”
“你管好你的褲子就行了。”
麟頤整了整衣衫,“今晚菲玥小姐約我出去喝一杯,你去不去?”
“我還有案例要審閱。”金發男人轉身順著樓道走下,“二哥,有些人可不是輕易好擺脫的,你可別到最後引火上身。”
“還用你提醒?”男人倚靠在牆壁上,目光幽幽的注視著窗前的那一抹白色身影,嘴角戲謔的微微上翹。
鴉雀無聲的樓台亭閣,月光傾灑,男人修長的影子迎風而立,手中酒杯輕晃,紅色酒液暈染杯麵,淡淡酒香隨風而逝,陽台下,一人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