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管家眉頭擰成了一團。
“當然，這僅僅是我的要求而已，”阿道夫收回目光，踱起了幾步，“接受不接受，決定權還是在於柏斯先生和商會的老板。不過，有些話，我必須說到前頭……”
“如果……我是說如果，今天晚上我見不到柏斯先生和商會的老板，作為報複……”阿道夫的聲音在仿佛地獄中魔鬼的呢喃，幽幽回蕩在書房。
“我向你保證，明天邀請柏斯先生和其他先生的，絕對是你們最不願意見到，而且，必定是你們絕對不能拒絕邀請的人。”
“如果，如果我們老爺不答應你的要求，你會將邑地賣給誰……？”這下胖子管家不能不開口了，幹澀的聲音，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你不妨猜想一下，柏斯先生害怕哪些人？”阿道夫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微笑。
胖子管家暗暗咬牙切齒，沒有說話，兩顆眼珠子不停地轉。
“不要抱任何僥幸的心理，維爾先生，決斷方麵，我與我那個父親是完全不同的。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寧願把一切通通毀掉。”
胖子管家一陣懍然，沒有去懷疑阿道夫的話。
從眼前少年的眼睛，他看到一些非常矛盾的東西——瘋狂，又冷靜。
他見過擁有這樣眼神的人，這種人無一例外，都是偏執狂，是瘋子，天生有毀滅傾向；一旦決定要達到某個目的，那股瘋狂的執拗會使他自損八百，也要殺敵一千。
不等他做最後努力，阿道夫又輕輕說了一句：“有件事差點忘了，就在前天深夜，卡德城埃奈教堂的主教大人，也派出了自己的仆人登門拜訪，他很希望主的榮光，能夠日刻照耀在萊茵鎮這塊土地。”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如同九天雷霆，猛然在胖子管家的腦袋裏炸響，轟隆隆的，滾滾而過，震得他目瞪口呆。
“你……你你……說什麼……”
愣怔了足足半分鍾，胖子管家的身子才觸電似地抖動了一下，他臉色煞白，扶著桌子，看阿道夫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吃吃地問道。
“前天深夜，主教身邊的仆人登門造訪，他希望在這裏散播主的榮光，這事沒人能證明，你也可以認為我在撒謊！”
阿道夫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清清楚楚，絕不會讓人產生歧義。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敢和教會做交易？”胖子管家喘著氣，聲音尖銳得像針一樣剌耳。“這種行為與叛國罪同等，你會上絞刑架的。”
“我知道！”阿道夫點點頭，“所以我當時沒有答應。”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坐回書桌後麵。
該說的都說了，他懶得再和這胖子扯皮。
“我明白了，我會把您的意思如實轉告老爺的。”怔愣半晌，胖子管家歎了口氣，重重靠坐在椅子上。
“那麼，我就等著柏斯先生和各位老板大駕光臨了。”
阿道夫起身送客，直到胖子管家頹然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才慢慢關門，冰藍眸子閃過寒冷的嘲諷
狗太陽的，你們還有得選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