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雲縭軟倒在裴潯野懷裏,神色迷蒙,任人擺布。
裴潯野掐住那柔軟腰肢,將人穩穩禁錮住。
看著女人緋色的臉,瑩潤的唇瓣,裴潯野掐住她的下頜,忍不住地想,這樣不是挺好嗎,這樣就很乖,就一直這樣乖乖地待在他身邊不好嗎?
那個宋澈,到底有哪一點值得她喜歡!
越想,就越惱怒,下意識加重了掌心的力道。
“阿野。”
女人呢喃一聲,又含糊不清地喊了聲:“裴小野。”
夢囈一般無意識的呼喚,依賴又親近。
裴潯野瞳孔驟縮,掐著她下頜的手一鬆,本能地將懷裏人摟得更緊,時隔三年,他竟然再一次從她口中聽見如此親密的稱呼。
那樣親昵,就好像他們從未分開過。
“唔!”
臉不小心撞了下裴潯野的胸膛,桑雲縭手下意識地捂住頭,這令她恢複了幾絲清明。
桑雲縭抬起臉,看清近在咫尺的人,似被嚇了一跳,她快速後退拉開距離:“商,商總。”
疏離的稱呼聽得裴潯野麵色驟冷。
“不好意思商總,我,我有點喝多了,冒犯了你,實在是不好意思。”桑雲縭連連道歉。
那急於避嫌的姿態,就好像,生怕同他有所牽扯,在顧忌著什麼。
裴潯野的臉色愈發難看,他盯著桑雲縭,一言不發。
剛才還遊蕩在心口的一絲火光暖意,霎時被這盆冷水澆熄了個徹底。
若不是小徐及時出現,場麵恐怕很難收場。
裴潯野一把甩上車門,駕駛座上的助理嚇得像個鵪鶉。
回憶起剛才那一幕,裴潯野怒火更盛。
她什麼意思!
一秒一個模樣。
她把他當什麼了,她一招手他就上趕著舔上去的狗嗎?
前一秒還甜膩地喊裴小野,清醒了就避如蛇蠍叫她商總。
她怎麼不直接捅他一刀給個痛快!
裴潯野怒不可遏,可隨即,腦子裏又不受控地湧入一些畫麵與細節。
醉酒時神色眷戀地喊他裴小野,轉而清醒時立馬退開,欲言又止,似……有所顧忌。
她在顧忌什麼?
一旦產生了這樣的猜想,裴潯野就忍不住揣測更多。
如果……如果三年前她離開他,是有原因的呢?
這個念頭一蹦出,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裴潯野的心跳抑製不住地加快。
如果,如果真是如此……
裴潯野抿緊薄唇,急切地取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在實施那個計劃之前,有些事他必須調查清楚!
——
坐上車,桑雲縭眼底一片清明。
桑雲縭失笑。
三年,的確可以讓一個人改變許多,比如她,有了不少的工作經驗,應付一些場麵已是得心應手,變得更擅於偽裝。
又比如他,話少了,變得成熟了,自帶淩厲的強大氣場,光是多看一眼都令人不寒而栗。
可有些東西,似乎不曾變過。
同一個坑,你恐怕要栽進去兩次了。
裴小野啊裴小野,這可如何是好啊?
唉。
真是隻笨小狗呢。
——
最近的宋氏可謂是一團烏糟,大大小小的麻煩事堆積在一起,宋澈忙得腳不沾地。
桑雲縭這邊還有項目要盯著,一時走不開,對此深表同情。
那天之後,桑雲縭再未見過裴潯野,倒是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電話裏女聲透著幾分傲慢,桑雲縭一下子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你是安時雪安小姐吧?”
那人一愣:“你怎麼知道,你調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