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話 我決不允許她死在你手裏(1 / 2)

“那是血的味道!難道她發生了什麼嗎?”追蹤空氣中血液的味道,沙不破站立在了懸崖邊上,眉頭緊蹙,“是被人包圍了,受傷了嗎?”

麵對不遠處一望無盡的鬆林,她微閉著雙眼,仔細的在空氣中辨別著淚先流的味道:“十幾個人……血的味道……東北方……”

微風拂來,吹動了她額頭的發絲,一襲波浪卷輕輕飄蕩,散發著淡淡的竹葉香。忽然,她睜開雙眼,旋即,便消失在了東北方向。

就在沙不破往這邊趕過來的時候,淚先流被十幾個兩米高的魁梧大漢團團圍住,手中的長鞭拖在地上,顯得筋疲力竭。嘴角微微上揚的笑意,卻被抹上了血色,一雙蔚藍色的眼睛,警惕著周圍的人群,卻又顯露出些微的不安。

“投降吧!再這樣耗下去也沒有意義!”包圍圈一步一步逐漸縮小,有人從中衝她大聲喊道。

淚先流嘴角一揚,血液從口中流出,鮮紅,卻又倔強:“你們才應該放棄!”

“切!還是這樣冥頑不靈,死後也別埋怨我們沒給你求生的機會!”人群中,一人說完,八個人不約而同從四麵八方一躍而起,空缺的位置,剩下的人迅速重新組合成了新的隊形,各自確保中間的空隙在自己所能控製的範圍之內。

跳出去的八人,其中四人分別掏出一根粗大的麻繩,像使長鞭一樣拋出長繩,卻又不是投向淚先流,而是拋向了各自對麵的戰友。四根長繩,在淚先流中間拉成一條網。

他們四人一組,分工明確,不斷地靠攏,將包圍淚先流的繩圈縮小。淚先流飛身一躍,速度明顯下降,眾人憑借著身高優勢,將繩索隨之往上一提,隨後迅速一收縮隊形,便將淚先流牢牢捆綁住。

被抓住的一瞬間,淚先流感覺到自己不可能再擺脫他們,那樣精密毫無破綻的團隊合作,讓她驚訝:“如果是她,麵對這樣無懈可擊的作戰團隊,隻想要單槍匹馬戰勝所有的她,她會怎麼做?她能逃脫嗎?”

手中的長鞭掉落在地,被眾人奮力拉扯,越來越緊的的繩索,發出“吱吱”的聲音,她放棄了,不想再掙紮了:“雖然有些冤枉,但是死在這樣一個組織縝密的殺手團手下,也算是,些微美好的事……”

此時,包圍圈中未衝上來的人,已經飛身一躍到淚先流的四周,其中一人單腿一掃,將她掉落在地上的長鞭一腳踢向外圍,一人掏出一根繩索,右手一揚,將繩索套在了淚先流的雙腳上,限製了她的行動,另外兩人一左一右,分別抓住淚先流的左右手,掏出一根繩索,反剪在她身後。

鬆林中,一陣微風拂過,腹中的傷口,血液還未凝固,被緊緊勒住的繩索擠地鮮血不斷往外淌,她卻不吭一聲,也不掙紮,像個一心等死的人。

就在此時,林中忽然刮來一陣莫名的秋風,掀起一陣飛揚的塵土。眾人被沙塵迷的紛紛閉上的雙眼,淚先流卻忽然瞪大了眼睛:“沙不破!”

話還沒落音,她隻感覺身上的繩索忽然變輕,迅疾,自己忽然被人攔腰抱住,還沒來得及看清,自己就已經身處在那群殺手十幾米遠的地方。

她被眼前的這一切驚的目瞪口呆,呆呆地側過臉來,望向身邊的身邊的人,看清了她的臉,嘴角微微一揚,昏倒在了沙不破的懷裏。

待到沙塵漸息,停在原地的眾人紛紛睜開眼來,卻都驚慌失措:繩索已不知何時被人斬斷,那被死死圍困的淚先流也不見了蹤影,而這一切,竟然都隻是在瞬息之間,他們幾人都毫無察覺!

剛將淚先流放置在床上,息鵬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房門邊上:“你去哪兒了?”正說著,他一眼便瞥見了床上的淚先流,急忙說道:“我去找醫生!”說完便又消失在了房門之外。

沙不破並不理會,像是沒有聽見似的,神情萬分嚴肅的將淚先流腹部,那被刀劍刺穿了衣裳“豁”的一聲撕開,碎布與血液凝固在了一起,緊緊地扣在她的身上,被這突然的拉扯,一下疼得叫出了聲。

“先忍耐些!”沙不破說著,從外套內口袋中掏出兩張膏藥似的東西,一把撕落其中一張,輕輕地,又非常幹脆的壓在她的傷口上,像是忍受著劇烈的疼痛,淚先流咬緊了牙齒,一聲不吭,卻沁出了滿頭大汗。

“這是消毒的藥膏,有些疼痛是必然的,你想叫就叫出來吧!”看著滿臉汗水,卻極力忍耐的淚先流,沙不破的心情無比沉重,也說不清的複雜。她完全沒有料到淚先流會被人逼到這種地步,或者可以說,她完全沒有料到,在這個地方,竟然還會有這麼厲害的角色存在。

心中五味雜陳,有將淚先流趕走的自責,有將淚先流帶來涉險的後悔,有因為昨夜自我精神的暴走而讓淚先流受到傷害的愧疚,有譴責自己的冷漠,有譴責自己被負能量打倒的懦弱……

手掌的溫熱與淚先流正在被消毒的傷口的熱度緊貼在一起,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起了自己曾經受傷,被最好的朋友照顧的情景,她猛烈的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牙齒間狠狠地說了一聲:“該死!”

接著,她一把將消毒膏藥撕開,迅速的將另一片膏藥穩穩地貼在了淚先流的腹部,繼而,從口袋中又掏出一粒小小的藥丸:“張嘴,這是補血益氣的藥,吃完後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