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認的是,這話對我來說有些許的啟迪,“所以,我該忘掉初戀嗎……”
小桃子信誓旦旦地告訴我,“那是自然。”
我本是想說“那我試著接受他”,可轉念一想,謝長風他喜歡的不是我啊啊啊!
“……你是怎麼看出來你家姑爺喜歡我的?”我實在不明了謝長風的心意,小心翼翼地詢問小桃子。
小桃子毫不客氣地送了一道鄙視的眼波予我,她又豎起中指:“姑爺看其他人,眼裏不曾有過溫度,而看小姐的時候,不一樣。”
我捶胸頓足,“我怎麼沒發現!”
她理所當然地答道:“你蠢唄。”
我:“……”頓時明了了,我這小姐還真不是說白當就白當的!
今日心情格外地好,丫鬟道謝長風在書房辦公,我用過膳後就直接前往王府書房。書房外的禿枝抽了極小的花苞,大約再過一周的時間就能開花。書房外依舊是那天的兩人當值,我走近了些,笑著向那倆人問好。
我小聲道:“謝長風在書房裏呀?”我眨著眼頓了頓,“他辦公的地點不都搬到輕風棧了嗎,看個信還跑那麼遠。”
二位侍衛頗為無奈地道:“王爺手頭這封信是信鴿帶來的。信鴿隻認得書房和王爺,但王爺不在。那信鴿在窗欞上停了許久不肯走,又不願意生人靠近,這才通知王爺。給王妃造成不便,還請諒解。”
我抽著嘴角聳聳肩,訕笑道:“其實哪兒有什麼不便的……我隻是不想他來來回回跑太遠。”說完我臉頰一熱,便轉移了話題諾諾道:“這信鴿說笨不笨,認得來路和主人;說聰明也不聰明,就認得一條路和一個人。”
正當我說話的點兒,書房的門被謝長風打開,我與二位侍衛皆是驚了一驚。他的嘴角噙著笑意,他將他的五指交錯進我的指尖,將我帶進書房。
謝長風如同前一次那般關上了門,與之前唯一不同的是,這回他直接大大方方地攬我入懷。
“我的小輕柳,心疼我?嗯?”謝長風的嗓音優雅醇厚,此刻更是帶著一股魅惑的意味。他屠殺在我脖頸上,酥麻不已。我反射性地全身一抖。
我的全身立即出了一身虛汗,結結巴巴地道:“還、還好啦……”
不得不說,謝長風的美色一妖孽起來殺傷力很強。雖說之前我也不是沒見過,但到了如今我仍是把持不住,有種憋尿很久卻沒處撒的緊迫感,根本無從適應……
“今晚在書房用膳吧,與我一起。”謝長風的話語聽起來是在征詢我的意見,實質裏帶著令我不可違抗的意味。我怔了怔,將他的胸膛推開了些,麵對著他,一本正經地道:“那師父怎麼辦?”
“清行師父不需要我們操心。”他伸手揉揉我早上精心梳理的頭發,“他能處理好一切。”
我細細想了想,依師父昨日毫不費力順來王府鍋鏟的行徑來看,師父對於“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精髓定然已深了於心,且他現在尚未歸府,能不能在飯點前回來還是個問題。
“唉,”我歎了口氣,“我師父果然放蕩不羈愛自由。”
我內心愉悅地推開他往書房裏處走去。書桌上放著尚未合上的信紙,我對此毫無興趣,反而是桌邊擺放的一個小手爐,精致嬌俏,惹人喜愛。
我捧起著小手爐,回頭望著謝長風:“我說你每日手掌如何那般溫暖,原來是藏著法寶呀。”
謝長風淺笑著搖了搖頭,“是給你準備的,我不曾用過。”
我的呼吸陡然快了一拍,隨即又平和下來。這小物什一定是他前幾日與我去膳食閣前吩咐布下的。我不由得朝他伸出大拇指,“你很貼心。”
他隨性地上前幾步,從身後扶住我的雙肩,“這是為夫的本分。”
我嘿嘿笑著,突然想到什麼,內心一個咯噔,頓時止住了笑,怔在原地。
方才小桃子說謝長風僅是看我一人時眼存溫度,可……小桃子又不曾見過謝長風與清歌在一起的模樣,美人軟香,美酒盈樽,就差謝長風握一支笛與清歌琴瑟和鳴。說不定謝長風看清歌之時,眼裏的溫度更甚呢?
我發現我這種心態實在是太隨大流了。據說待嫁少女出閣後都有這種心態——見不得自己的丈夫與別人有一丁點兒好。我想我也是這樣……是出自於妻對夫天經地義的占有欲嗎?
到了晚膳時間,師父還未歸府。謝長風一看天色不早,便吩咐了幾個家常小菜。
沒多時菜就上齊了,我因著菜色和胃口,早已食欲大開,抄起筷子清光盤子的心蠢蠢欲動,隻待菜一上完就開吃。
我顧自地舀了一碗青菜肉湯,咕咕喝了幾口後,從碗中抬起頭來,這才發現謝長風並未伸筷,而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頗為促狎地擦了擦嘴,伸手拿起他的那隻碗,“那啥……忘了你了。”
我正舀起一勺子湯水往碗裏送時,餘光瞄到謝長風拿過我的那隻碗,就著我喝過的碗口處慢慢品著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