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住院部裏,滿足RH陰性B型血條件的人,隻有三位。
一位是因為車禍而撞傷腦部,導致神經中樞障礙,腦部神經壞死的植物人大叔,暮冉看見這位大叔的老婆那一臉要死要活的樣子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沒戲。
第二個是未滿十四歲的血細胞增多症小妹妹。
(注:本書虛構內容,2025年世界衛生組織頒布新條律:14‘至18歲的青少年在征得家屬及本人許可下,可以像有生命危險的患者供血不超過400CC。)
也就是說,機會隻剩下最後一次。
“這個……怎麼念?”暮冉看到最後一位患者名字,不禁一愣,“Gerffy…Tarecelot?”
“格非·特爾斯洛特。”冥魘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冷芒,用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說道。
“是外國人?”暮冉犯難的皺眉,如果是外籍人的話,就會多出很多手續,先不說能不能辦妥那些跨國的條約,能否說服對方還是未知數。
照片上是一個白發紫眸的少年,歐洲特有的白色皮膚,襯托那臉龐精致蒼白,微陷的眼窩中是一雙瀲灩絢爛的紫眸,整個人讓人驚豔不已,恍若看見了上世紀的聖光中,上帝無形的手那精妙絕倫的奇跡。
暮冉足足看了三秒鍾才回過神來,咽了咽口水,敲了敲病房的門。
久久沒有回應,等到連冥魘都一臉不耐的想拔刀衝進去時,門內傳出一個清冷的聲音:“門沒關,進來吧。”
暮冉猶豫了片刻,推開門:“打擾了。”
病房很暗,沒有開燈,而落地窗的窗簾卻大開,月華冷冷的傾瀉進來,與城市的霓虹燈光輝映在房中,染上一層迷離。
而病床上,背對她們坐著的是一身藍白條紋病服的少年,那身病服對於他單薄的身形來說未免有些太過肥大,而那一頭白發則在月光下閃爍著銀色的光輝,讓人不由得多看幾眼。
察覺到她們的進入,少年轉過臉來,白皙漂亮的麵孔上一雙驚心動魄的瀲灩紫眸猶如潭水般幽深。暮冉身邊的冥魘殺氣濃濃,暮冉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了,少年卻雲淡風輕。
“你有什麼事?”少年開口問。
“那個,請問,你的名字是不是格非·特爾斯洛特?”暮冉努力表述著自己的意思。
“沒錯,但那又如何呢?”少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我有一個請求,雖然很過分,但是請你聽一聽。”暮冉深吸了一口氣。
“我的哥哥受了傷,失血過多,但是醫院裏沒有這種血,而你和我哥哥的血型相同,所以……”
“我拒絕。”少年站起身,更顯得他身形較之同齡人更加的瘦弱,他的舉手投足都十分優雅,但此刻他的話語卻淡漠異常。“那種事和我沒有關係。我不僅沒有義務而且不想對陌生人給予我的同情心。”
得到了如此直白的拒絕,暮冉也是心有不甘,但她又不得不承認少年的話沒錯,本來他自己就是活幾天算幾天的腎衰竭病人,自己卻用一個陌生人的名義去要求人家施舍同情,他當然有拒絕的理由。
“對不起,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如果你能答應我的請求,我什麼都可以做!”暮冉還想再爭取一下,這是最後的機會,不然的話,暮梟他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