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歲跟著路時上了車,車上暗,隻看得到他被昏暗路燈勾勒出來的側顏,有些陰冷。
她小聲道:“路先生,謝謝你!”
“那個經理似乎很針對你?”
“他……是我繼兄,特別恨我。三年前他惹了禍,是我報的警。”
其實施嘉宇厭惡餘歲也不止這一件事。
那個混蛋是反社會人格,沒有人性,平等地厭惡每一個女性,包括他的妹妹施雯娜。
路時若有所思地看著餘歲,似乎不太信。
車窗外,施嘉宇被阿刀一腳踹了出去,緊接著又是個生猛的過肩摔。
餘歲印象中,施嘉宇是魔鬼一般存在,從章芝嫁給施漢強那天起,她就沒安生過。
餓飯被關門外都是小意思,虐待毆打是家常便飯。
所以她恨極了施嘉宇,看到他被阿刀打得鼻青臉腫,心裏沒理由一陣暗爽。
活該,死不足惜!
直打得施嘉宇動彈不得了,阿刀才回到車上,恭敬地對路時道:“先生,處理好了,現在去哪兒?”
“到前麵路口把她放下來。”
“是!”
轉出去第一個紅綠燈,隻是幾百米的距離,阿刀把車緩緩停下,先下車過來給餘歲開門。
餘歲卻沒下車。
她輕輕揪住了路時的衣角:“路先生,我可以跟你走嗎?”
“跟我走?”
路時眼神愈發的意味深長,手搭上椅背,身子也傾向餘歲,“你知道跟我走會發生什麼嗎?”
“我知道。”
不外乎就是睡,既然他沒有女朋友,而她也沒有男朋友,就沒有心理包袱。
“哦?”
路時忽然伸手摟住餘歲腰肢,因為那旗袍的叉開太高,他觸到了一片細滑的肌膚,於是故意探了進去。
陌生的觸感讓餘歲哆嗦了下,抬眼看到路時戲謔的眼神,她又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還把頭靠在他肩頭。
路時斂下眸子看著餘歲緋紅的耳尖,笑了:“你在害怕?”
“沒,我沒有害怕。”
“你家在哪兒?”
“老城區的聯創花園。”
“阿刀,送她回去。”
說完路時就下車了,餘歲甚至來不及跟他道個別。
阿刀的車開得很快,一路風馳電掣到了聯創花園,但他沒有立即開門鎖。
“餘小姐是吧?”
他扭頭看著餘歲,麵無表情,“你今天屢次出現在先生麵前,我不管是巧合還是你有意為之,但到此為止,你懂?”
“我沒有故意接近他,我……”
“沒有最好,不要試圖接近先生,你們夜場的女人他是看不上的,別白費心機。”
說完他開了門鎖,“慢走不送!”
餘歲尷尬萬分地下了車,也沒馬上回家,在樓下站了許久,在脖子那裏用力揪了下。
進門後,果不其然施嘉宇已經先她一步回來了,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臉。
但他態度並不惡劣,甚至很開心:“歲歲,你和路總發展得如何?”
餘歲沒理他,但微微抬起脖子,露出了她自己揪紅的脖子。
坐在沙發上嗑瓜子的施雯娜輕笑了聲:“我看姐姐是跟人睡了吧?脖子都親出吻痕了。我還以為你多矜持一個人呢,原來去了那種紙醉金迷的地方也跟那些婊子一個樣。”
“閉上你臭嘴!”
施嘉宇瞪了施雯娜一眼,討好地走到餘歲麵前,“歲歲,路總可是個大人物,你千萬要伺候好了。”
餘歲回屋看了眼章芝,才翻出離婚協議書走出來:“事情我幫你做了,離婚協議你讓叔叔簽了吧。”
施嘉宇接過離婚協議看了眼,收了起來:“急什麼呢,聽說路總要在南城呆幾天,你得隨叫隨到。”
“施嘉宇你別太過分了,我隻請了三天假!”
“讀書有什麼用?讀得再多,還不如讓路總睡一下。”他拍了拍餘歲的臉,陰笑,“對了,他給你的支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