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歲猜到施嘉宇會知道支票的事,但沒想到是這麼快。
可能是沈二爺說的,也可能是其他的姑娘們,這都充分證明施嘉宇在白帝城混得不錯。
南城的舵爺雖然是沈二爺,但顯然施嘉宇才是最可怖那條毒蛇。
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他可以肆無忌憚。
因為他是亡命之徒!
餘歲冷冷道:“什麼支票,我沒有!”
“歲歲,你看你又不聽話了。”
施嘉宇手往餘歲脖子上一搭,手指捋著她的頭發冷笑,“乖,支票給哥哥,我幫你收著。”
餘歲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不是有病啊,既然他那麼有錢,我就圖眼前那張支票嗎?”
不過支票的確留在了車裏,是被阿刀攆下車時留下的。
施嘉宇將信將疑:“……所以 ,你是要放長線釣大魚?”
餘歲厭惡地別開頭:“隨你怎麼說。”
施嘉宇點點頭:“行,明兒如果路總需要,你再去,好好伺候他,釣個金龜婿。”
餘歲沒理他,去臥室找章芝,卻看到臥室裏空蕩蕩的,母親不見,連她的東西也都不見了。
她心頭一慌:“施嘉宇,我媽呢?”
“我想著她癱著也是難受,讓爸送她去療養院了。”
“哪個療養院,你會這麼好心?”
“我好不好心,得取決你聽不聽話。”施嘉宇挑了下眉,笑道,“你這幾天聽話些,我就帶你去見她。”
“……你會遭報應的!”
餘歲氣得摔門而出。
她走後,施雯娜不悅地看著施嘉宇:“哥,既然那個男人那麼有錢,你為何不讓我去?”
“……你傻逼啊,人家路總能看上你不學無術,滿身紋身和你那平平無奇的臉?”
“哥,你怎麼這樣說我!”施雯娜氣得跺腳,“我哪裏平平無奇了,前幾天才做了鼻子和微笑唇,還沒恢複嘛。等我好了,肯定比餘歲好看。”
施嘉宇“呲”了聲,很是不屑:“你跟那老東西比還差不多,跟歲歲比,瘋了吧你?”
“施嘉宇我是你親妹,有你這樣當哥的嗎?”
“親妹也不能胡說啊,你要不要照下鏡子看看你在說什麼?”
…
餘歲跑到樓下的門衛室查監控,才發現她剛出大門,施漢強推著章芝就出來了。
章芝麵無表情,而施漢強不知道在說什麼,看上去很開心。
章芝的電話打不通,施漢強的也打不通。
報警?
沒用的。
沒有二十四小時,而且人是施漢強送出去的,他們是夫妻。
餘歲傻傻地站在門衛室外,腦子一片空白。
章芝病後一個禮拜,施漢強就特別嫌棄她了,那時候他隻是陰陽怪氣地罵,到後來就打了。
餘歲剛好升大二,打了三份工,把所有工資都寄回家讓施漢強給章芝請護工。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每個月寄回家的幾千塊,全都被施雯娜花了。
至於章芝,手術後沒有做康複,以至於病情完全沒好轉。
餘歲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當時就想著趕緊畢業,再找份好的工作把母親接出去,這樣就擺脫了施家那群魔鬼。
誰曾想,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歲歲,你哭什麼啊?”門外大爺知道施家的事情,對餘歲很是同情,對她也特別好。
餘歲揉了揉眼,哽咽道:“我沒事,謝謝阿叔。”
她轉身走開了,沒回家,在手機上搜索了幾家療養院的名字,挨個打電話去問有沒有接收一個叫章芝的病人。
回答都是沒有。
望著沉重的夜色,餘歲茫然無措,她怕章芝就這樣被施家的人害死。
縱然母親高位截癱,無法自理,對餘歲來說也很重要,證明她還有親人在身邊。
她不希望她死,不希望十五年前那一幕再重演。
“喲,這不是餘小姐嘛?”
清冷的聲音從路邊傳來,伴著一聲急刹。
餘歲霍然轉頭,頓時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