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樹說:“大嫂,別找了,救人要緊,我先把錢給你們墊上,快走吧,我們一起去。”
“謝謝你大兄弟,回頭我做牛做馬來報答你。”大嫂感激地說。
司機已經發動了車子,孬蛋知道路,他坐在了前麵,孫家樹打開後門把大嫂讓了進去,隨後他才鑽進車子,車子裏坐滿了人,起步的時候顯得很吃力,那聲音就像憋著氣的驢子叫一樣,屁股噴出一股股黑煙,沒辦法,湊合著坐吧,眼下沒有比這更快的交通工具了。
醫院離得並不是很遠,出租車走了沒多長時間就到了,下了車,大嫂跌跌撞撞地向搶救室跑去,他的丈夫正躺在搶救室裏的擔架上,臉色蠟白蠟白的,渾身是血,一條腿被夾板夾著,看來隻是經過了簡單的包紮,正等著家屬交錢簽字後才動手術,孫家樹先去交了押金,手術這才開始進行。
大嫂茫然地坐在搶救室外麵走廊裏的長椅上,他的丈夫已經做了一個小時的手術了,現在還沒有消息,要是丈夫一個三長兩短,這個家可真沒法過了。
這時,一個醫生慌慌張張地跑出來問:“你們都是病人的親屬吧?誰是A型血來一下,由於病人失血過多,必須馬上輸血。”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最後大嫂站起來說:“醫生,抽我的血吧。”
“你的血型是什麼?”醫生問。
“我也不知道。”大嫂說。
“來不及化驗了,病人快不行了,你們當中有誰知道自己血型的?”醫生說。
“抽我的吧,我的血型的O型,是萬能血。”孫家樹站起來說。
“你確定?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醫生說。
“我確定,我當兵的時候驗過幾次,我還獻過血呢,沒錯的。”孫家樹說。
“太好了,快點跟我進去。”醫生高興地說。
孫家樹跟著醫生進了搶救室,走廊裏沉寂下來,大嫂把手放在胸口不停地畫著十字,嘴裏在默默地祈禱著。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孫家樹從手術室走了出來,他臉色蒼白,顯得很疲憊,大嫂急忙迎了上去問:“大兄弟,我丈夫現在怎麼樣了?”
“放心吧,已經脫離了危險,馬上就可以出來了。”孫家樹說。
“謝謝你啊大兄弟,你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大嫂感激地說。
“不客氣,大嫂,現在沒什麼事了,我們先回去了。”孫家樹用手摁著額頭說,剛才,醫生從他的血管裏抽出來了四千毫升的新鮮血液,他現在感到有點頭暈,必須馬上會賓館休息,於是,他告別了大嫂,和司機一起回賓館了。
第二天,孫家樹早早地來到了醫院,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王大孬的身體了,另外,他還有一個疑問想當麵問問王大孬,問問他到底是什麼血型,如果他的骨髓跟綠葉的相配,他應該是B型血,怎麼昨天聽醫生說他是A型血呢?會不會是醫生搞錯了?
推開病房的門,大嫂正在喂王大孬飯,看到孫家樹進來,王大孬的臉“騰”地就紅了,還是大嫂嘴快。
“大孬,這就是咱們的救命恩人,他昨天不但替咱們交了醫療費,還給你輸了血,你的這條命就是他給的。”大嫂說。
王大孬聽了顯得更加不自在了,他憋了半天卻不知說什麼好,“謝,謝謝你。”
“大哥,不必謝我了,誰都有求人的時候,我想問問你,你到底是什麼血型?”孫家樹說。
“A,A型,不,是B型。”王大孬支吾著說。
“大哥,到底是A型還是B型?你想清楚再說,這關係著一個人的性命。”孫家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