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青春本該拿命搏(2 / 3)

這些話雖然說的那樣誠懇,可是暖瞳卻依然橫下心要選擇放棄。現在的她並不是沒有歸宿,他想到了父親,想到了母親。再三考慮後,她覺得自己是時候離開這個公司了。

這次的手續辦的很麻利,因為宋總不在公司,她就找了主任讓另一位老總代簽了。當父親回家看到她這副麵容回到家,平生頭一次和她坐下來靜靜的談起自己曾經的過去。根本沒有任何風花雪月或是驚心動魄的情節,但他還是說得風生水起,那段年輕的記憶像是寫在手背上,像是泡在茶杯裏,信手捏來不費吹灰之力,那是父親刻在生命裏程碑上永遠都抹不掉的印記。

而她與曉光的聯係時有時無,進行不再是家裏茶餘飯後的話題,有一天父親就問她為什麼不把曉光帶回家來吃飯,她這才意識到,兩個人的關係已經漸漸的冷卻掉。

暖瞳不想去跟任何人解釋,越是解釋越能想起他們兩個的點點滴滴,雖然這段時間並不長,可是偶爾閃動的那些記憶以及他給她的驚喜又讓她難舍難離。

暖瞳很快從父親手裏接過一部分業務,她覺得青春本該拿命搏,不管自己曾經的感情還是工作上的業績,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生活還要繼續。不管怎麼說,重新的開始的自己在這期間還是把事業搞得風生水起,有模有樣。

可是年輕的衝動還是沒有管住自己,在一單生意尚未簽完合同之際,她便開始了一些運作,然而很快就得到了一個極其不痛快的消息。

父親雖然覺得惋惜,可是並沒有太多的去責怪她。畢竟年輕人什麼都需要學習,成長的經曆,比任何金錢的東西都更有意義。

突然間有一天,曉光打開電話,“暖瞳,最近有沒有時間見個麵…”

〖三〗

對於暖瞳和曉光之間感情的考驗還沒到,淺吻和寶安的考驗已經開始。

淺吻越來越不像曾經的那個自己,她世故了,時不時的也跟值班的大姐講個黃段子,偶爾見到老板娘也會吹個口哨兒喊上一聲美女。

現在的她,在原本隻有感情的生活中又增添了一樣東西,那就是錢。她不想和寶安再回到農村那裏,她希望在這裏,這個雖然不大卻叫做城市的地方,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不華麗但是溫馨的家。她對錢的算計,簡直可以算到寶安的骨頭裏。

但這次寶安的生命裏並沒有出現奇跡,他抽的煙又從十塊錢跌到了三塊五那裏。淺吻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寶安想吃點什麼,或自己想要點什麼,直接開口說,或直接就去買,她算計著怎麼樣讓生活會在將來某個日子裏突然間綻放出神奇。

生活的壓力終於把寶安逼到了和她吵架的這樣一個境遇。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難道你不知道那張卡的錢是不允許動的嗎?!”

“哎呀不說這個了,我不就取了一百塊錢嗎?再說了,當時兜裏沒裝錢,那一百塊錢還放在車裏,我不能已經走到這了就為了一百塊錢再轉回去。”

“你不要轉移話題!我說的是,你為什麼要動那張卡裏的錢?!”

“我們不要為了這一百塊錢在這兒爭吵好不好寶貝,難道我們的生活就窘迫到這樣兒?”

“你不用轉移話題,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又想過以前的日子?為什麼我的那張卡裏的錢你不取?我也沒拿,就放在家裏,而你偏偏要拿那張卡?”淺吻的情緒接近於崩潰,寶安也實在不想為了根本都不算事的事做根本沒有勝算的辯駁,他不是不想,也不是不能,因為他總覺得虧欠淺吻的,所以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跟她商量、請示。習慣成自然,這樣的感情債是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如果你選擇謙讓,選擇她做為你的感情債權人,那麼這樣事情的發生隻是時間問題。

“難道就因為那張卡是你自己的嗎?那裏麵如果沒有我…,你把自己裝進去,都不見的有個數蹦出來…”

這天下午,因為有急事,所以寶安就回家取錢,但是他知道,家裏淺吻的那張卡裏僅僅剩了不到二百塊錢,如果他把它花掉,淺吻剩下半個月的夥食就更難以為繼。再者說,他這一回來立馬就跟淺吻說了,誰曾想,她竟能有這麼大的脾氣。

“這真不像你,我真希望我們還回到原先那裏,那時候的你,是那樣的讓人著迷…”寶安的語氣已經接近於哀求,自言自語說著自己憋在心裏好長時間都想說卻又一次一次壓下去的話語。

“我不管,你不要跟我廢話這麼多,你就跟我說,為什麼要去取那張卡裏的錢?!”

淺吻的情緒激動的都難以言語,她太鑽牛角尖兒了,非讓寶安承認這樣一個事實。

然而保安被她這樣鬧得實在是沒有心情繼續忍著自己,因為一會兒還要去哄著她開心。他終於憤怒了,“你到底想怎麼樣!怎麼樣你今天才可以不再發脾氣?!”

“你把那一百塊錢給我存回去!”

“那麼遠,我就是開著車去…”

話還沒有說完淺吻就怒氣的一指他的鼻子,“走著去!開車不得花油錢嗎?!”

保安摔門而去,留下淺吻怒不可遏又孤零零的站在小院兒裏。

自己所有的拚搏隻為了博得她的婉兒一笑,希望她跟自己能過的稍稍舒坦一點,然而,淺吻現在這個樣子讓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去接受。

曾經是自己把錢看得那麼重,拚了命的一分錢都不舍得扔。然而,好不容易自己心寬了,淺吻又這樣。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兒,可既然是生氣生到這樣,還不如我就去把這一百塊錢存回去,看她再怎麼發脾氣。

差不多已經半夜了,寶安終於回來了,他去了那張卡的發卡行。

小院裏的燈依然亮著,寶安推開門進到屋裏,看到淺吻披著被子坐在床上看手機。

“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

淺吻並沒有理他,轉身,關上手機,蓋上被子睡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小寶安已經不在她身邊了,現在的寶安也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小保安了。他去了哪裏?為什麼僅僅留下了簡單的字跡。

淺吻開始懊悔自己,懊悔昨天跟寶安發脾氣,靜下心想想,多大點事兒,別說他還存了回去,他就是不存,花了,這事又能咋地,就為了一百塊錢…

淺吻確實不是曾經的那個淺吻了,他她有哭泣,依然按部就班的該上班上班,該下班下班,就好像一切事情依然如故。

她雖然恨自己,但更恨寶安,心裏不住的謾罵,“你說放棄就放棄,真是不把我當東西。”

然而此時的寶安已經到達了另一個目的地。他在網上看到一道消息,外地的一個地方急招人,工資不低。他原先也跟淺吻提到這個事情,淺吻當時還勸她,不要為了錢,這樣的不顧自己。可是就現在的情況看,似乎在淺吻的心裏錢比自己更重要。

他惋惜,他懊惱,自己沒有將一個更好的生活帶給淺吻,所以,與其這樣的和她在這裏嘔氣,還不如踏踏實實的去掙錢,然後再回到那裏,給她一個充實的生活,溫暖的家。完成那個在她心裏本應該出現的結局。

一段時間後,他打電話給淺吻,淺吻好像愛生氣的脾氣卻依然還在繼續,接了電話一句話也不說,把他晾在那裏。

一個人一旦離開了一個熟悉的環境,最讓他懷念的就是家裏的殘羹剩飯,甚至是胡言亂語。淺吻一直這樣不言語,他心涼的像死去一般。

他幹活的時候偶爾也會想,自己出個什麼事故,然後讓老板大賠一筆,這樣可以盡快的回到淺吻那裏,把自己拚搏的成績帶回去,再次看到她那美麗的容顏湧動著春天的韻律。這些想法都是他喝醉了以後的事情,但是他清醒的時候,還是希望到時候交給淺吻一個完完整整的自己。

那天發完工資,他又去銀行打錢,他甚至忘記了這張卡裏到底存了多少積蓄,他隻是每個月一拿到工資就去櫃員機那裏。加上這個月的,加上原先裏邊的積蓄,差不多付個首付應該是綽綽有餘。

他興奮得多給自己留了一百塊錢,到夜市上喝的酩酊大醉。

半夜的時候淺吻的電話突然間響了,嚇了她一大跳,電話那頭傳來的寶安的聲音更是讓她驚恐不已。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嘔氣不說話了,她近乎瘋狂問,“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老婆,我開著車一會兒就過去接你,我發達啦,你看,我買了一輛奧迪”

此時的寶安正騎著一個枯樹杈子,在路上瘋跑,一邊跑一邊打個電話。他喝得實在是太多了,以至於淺吻的話沒問幾句,就聽到了這樣的回複,“你是他的家屬嗎?你能不能過來接她一下?我是**派出所…

淺吻抓起衣服,飛奔出門打車過去,到達時,天已經亮了。進了派出所,見到拷在暖氣管子上的寶安她已經忘記了發脾氣。此時的寶安已經醒的差不多了,警察見淺吻過來,上前打開了手銬。後麵進來的一個警察,拿著笤帚和拖把,像是剛剛打掃過垃圾,見淺吻到了,就衝她說,“哎呀,早知道你過來,我就不去收拾了。這一宿讓他鬧的,覺沒撈著睡,還讓他吐了一地…”

寶安搓了搓已經垂得發泡的眼,“你怎麼來了?”得知警察打電話通知她,她連夜打車過來的,寶安騰的從地上躥了起來,那架勢像是一巴掌要上去,可是抬起來的手,又硬生生的放了下去。淺吻從來沒見過寶安這樣對自己,嚇的身子一貓,蹲在地上。

警察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領子,“長本事了哈,在我這裏打老婆,你真是有出息!”寶安倒了一口氣,又把淺吻扶了起來,淡淡的說了一句,“這得花多少錢呐,你知不知道掙一分錢都是那麼不容易…”

寶安並沒有跟淺吻回去,因為他知道,這裏沒有家鄉那樣的老板,合同裏沒有一天假期,請一天罰三天,他已經陪了路費,不想再陪上三天的工錢。

短短的相聚,讓淺吻覺得生活原來還是那麼有意義。雖然,自己和寶安的這個衝動需要那麼長的時間去償還,可他所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自己?路上,她想起寶安走之前的一句話,[青春本該拿命搏]。

〖四〗

「青春本該拿命搏」。寶安搏的是財富,淺吻搏的是幸福,而暖瞳搏的卻是感情,她需要有一個歸宿,然而這個歸宿卻來的這麼辛苦,還經曆了‘舍生忘死’。

曉光約她到那個酒吧,暖瞳看他並不是太喜歡這裏,問他,“為什麼要來這裏?”

“你不是喜歡這裏麼?我不想讓你不高興。”曉光說得雖然含蓄,但他的性格是真得不適合這裏。

暖瞳挽著他走了出去,“這是要去哪兒?”曉光被暖瞳這一挽,心裏瞬時沒了根基。

“你最想和我去哪兒?我聽你的。”暖瞳望著他的眼睛,覺得他肯定是想和自己挽回過去。在心裏的那個位置上,他已經完全勝利的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