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淡綠色的月亮(3)(1 / 3)

如果他們不是姐夫小舅子的搭檔配,接下去會發生什麼呢?芥子突然一陣反胃,嘔了一把,她慌忙用手堵嘴。耳朵下的皮膚和手臂外側,激起一片雞皮疙瘩。橋北說,你沒事吧?

橋南說,食物中毒嘍!說完自己哈哈大笑。芥子也笑了笑,說,吞了一個甲錐螺。橋北拍了拍芥子的背,說,好,算我們補鈣。

大家喝了酒,隨便一句話都濫笑。謝高喝了很多酒,但很少笑。

晚上芥子又是失眠。她以為橋北睡著了,便爬起來吃藥。以前橋北總是一沾枕頭就睡的。可是,今天芥子剛吞下藥的時候,橋北背對著她說,我給你按摩一下,好嗎?

芥子有點反應不及,說不出話來。橋北從來沒有躺下這麼久沒有入睡的。所以,芥子說,你怎麼沒睡呀?

你怎麼又服藥呢?橋北說,你不是說是偶爾一兩次嗎?或者喝濃茶、做愛太興奮。昨天我們沒有做愛,可是你也服了,我並沒睡著;今天也是,你怎麼又服呢?你這樣會上癮的。

我不知道。越急越睡不著,所以我就……

我走的這八天,你是不是天天失眠?我看到你的藥瓶了,一下少了那麼多。

芥子爬到床上。橋北伸出胳膊把她摟向自己,我告訴你,你不能這麼脆弱。這事已經過去了,永遠過去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大部分東西不是都在嗎?

芥子點頭,說,我沒有想這事了。

那你剛才想什麼?說真話。芥子看到橋北的眼睛閃爍著曖昧的意思,可是,她不需要。橋北開始抱緊她,芥子把他胸口推開,說,我頭發暈。橋北伸出手,手掌蓋在她臉上,大拇指和無名指分別按摩她的太陽穴。我跟你說啊,芥子,人家說破財消災,還有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知道嗎?我知道你不是小心眼的人,不是愛錢如命的人,你隻是驚嚇過度,對嗎?現在我回來了,天天在你身邊,你看,你伸手一摸,我就在你旁邊,熱乎乎的。你還擔心什麼呢?

如果,芥子在他手掌下麵說,如果他們兩個不是那種關係,你說,他們會怎麼樣?

誰?他們啊,反正錢是少不了的。怎麼分贓是他們內部的事。

我不是說這個。

為什麼要找難受呢?你這個傻瓜。現在不是一切都挺好?睡吧,要我抱著嗎?如果再不睡,明天我開車會危險的。

開退贓大會的時候,橋北正好又出差了。騎著警用摩托的謝高在公安分局門口看到芥子,說,噢,退贓會。鍾橋北呢?

芥子說,他出差了。謝高說,細軟很多吧?上來。我送你的寶貝回家。

到宿舍樓,芥子邀請謝高上樓到她家去。謝高有點意外,幾乎有點不好意思。他有點口吃起來,我,還有事,要不,我陪你上去一下。

新保姆到位了,可是還不是太利索,洗個水果又把盤子給打了。芥子趕緊去幫忙,她怕慢了,謝高要走。謝高在她家走動著,四處觀看,似乎非常欣賞。然後謝高就坐在沙發上,就是那天晚上芥子和小白兔並肩坐的位置。

挺漂亮的,你家。謝高說。

芥子說,陶峰那人很有趣啊。你們兩個很合得來呀。

我們當年住在一個宿舍。他很討女孩子喜歡,也很能幹。

我還不知道你是調過來的,我還以為你和陶峰他們一樣,是分配過來的。調過來不容易吧?

在那混不下去了,死活得調過來。再不容易賣人賣血也得調。

現在你坐的位置,就是那天晚上我坐的位置,那裏的窟窿就是被刀紮的。橋北在那,他被綁著和椅子連在一起,不能動,站不起來了。後來,一個歹徒坐在我身邊。

謝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芥子,芥子突然明白,謝高什麼都知道,於是她停了下來。謝高開始吃楊桃,他小心地用小叉子,一片片叉起來送進嘴裏。芥子看著謝高。謝高說,你來一片?很甜。

芥子說,要是那兩個人不是姐夫和小舅子,你說會發生什麼?

你比我清楚。謝高說。

我不要這個結果。我們真的什麼也不能改變嗎?

謝高歎了一口氣。你是我見過最固執的女人了。想聽警察的忠告嗎?警察從來不鼓勵受害人蠻幹硬頂,尤其是力量懸殊的時候。生命是無價的,最值得珍惜的隻有它。美國警察告訴市民,身上最好放一點小錢,是的,就是花錢消災用的。你可以盡量記住犯罪人的特征,隨後報警,為警察提供最好的線索。要知道,你是老百姓,首先要愛護自己。

那見義勇為怎麼辦?報紙上還不是總是報道那些不畏強暴、勇敢的人?

那是報紙。不過,我從心底也敬重那些不畏強暴、見義勇為的人。可我是警察,警察要保護老百姓,所以,我們首先希望老百姓都能平安。

求你查個問題,好嗎?

謝高說,隻要我能辦到。你說吧。

出事那天晚上,我因為用藥,醒來之前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清楚。我很想知道前麵的事。我想,你幫我了解一下好嗎?

鍾橋北不是醒著嗎?

芥子點頭。可是,我還想知道他們兩個是怎麼說的。有的事橋北也不知道。我想看他們的口供筆錄。

看筆錄,這不可能。你查問這有什麼意義呢?你聽不懂我的話,唉,我有點明白你是怎麼回事了。但我真的不希望你這樣固執。

你幫不幫我?你不幫我我就直接去找陶峰。

謝高不說話,看著芥子。你真的很傻。謝高站了起來。

芥子一把拉住謝高的手:幫我!好嗎?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