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原本似無盡的血氣此刻正如冰雪消融般消逝,無處不存在驚悚的尖鳴,如同人間地獄一般。隻是離簫雙掌間兩抹血痕鮮血飛灑而出,竟是他在以血融血,以其自身古蠻之血吞噬血荒的血氣。但隨著失血,離簫此刻麵色已經開始有些發白,身軀微微顫抖著。但若是此時放棄,其二人都會被血荒吞噬而亡。
時光戛然,半個時辰之後。
周身血氣已是淡薄許多,離簫此刻已是麵如金紙,身形搖搖欲墜,目光已是開始離散。隻見其猛地一咬舌尖,劇痛使其能夠保持清醒。
“若是如此下去汝定會血竭而身枯道隕的。”之前無比詭異的血目之人此刻如同一位和祥的老者,語重道。
其旁柳雪嫣此刻亦是神色擔憂,柳眉緊蹙。
“我不會死。”離簫此刻咬牙,神色間隱隱有些瘋狂,冷冷道。
“古蠻逆天,肉身之力驚天,外力輕易不可破,若破之,以其不朽之力,瞬息而複。”離簫想起夢天機曾經與其說過的關於古蠻的事情。古蠻之體,以其強大的再生之能,近乎不朽不滅。這才是離簫敢於如此搏命的緣故,因為若隻是失血,對其而言,是不可能死亡的。
又是半個時辰之後。
此刻天地之間血氣積聚於離簫身前,天地恢複清明。離簫麵色慘白,雙掌似已經無力抬起。忽然,離簫目中瘋狂閃過,雙掌竟是猛地朝身前殘存的最後的血氣抓去。
吼。
隻見離簫身前的殘存的血氣凝聚成一道無比醜陋的麵孔,猙獰間欲吞噬離簫,夾著一聲聲無比淒淩的吼聲,竟是口吐人言道,“古蠻,怎麼可能會是古蠻,不可能的....”。
下一瞬,當最後一絲血氣消散於天地之間,這片被陰鬱了千年的土地終於重見天日。
忽然離簫踉蹌幾步,此刻其已是油盡燈枯,意識模糊間,身軀朝後倒去。隻見老者伸出手抵住離簫背後,麵容慈祥地望著離簫,將自身本已是殘存不多的生命力渡入離簫體內。
“前輩不可。”離簫聲色沙啞,艱難地扭頭看向老者道。
“吾命數已盡,縱是汝將那邪物驅逐,亦是無法改變,不必如此。隻是不曾想宿命之外,竟有如此變數,也罷,也罷,千年之約,本不就是逆天改命之舉嗎,縱是如今,吾仍不悔,不悔......”老者喃喃道,此刻其身形已是漸漸模糊,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已是細不可聞。
最後老者也是消散於天地之間,仿若塵歸塵一般,無聲無息。離簫目中震撼久久未曾消散,忽然其覺口中一甜,一口鮮血奪口而出,下一息人已是暈闕過去。
三日後,一處隱蔽的石洞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