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方馳開口先道歉:“對不起啊,樂知。”
何樂知失笑:“幹什麼啊?”
韓方馳說:“小黑拿我手機打電話。”
何樂知在他停頓的時候說:“沒事兒啊。”
韓方馳接著說:“他打電話我不知道,我去洗手間了,沒拿手機。”
“真沒事兒,方馳。”何樂知問,“你找我就要說這個?”
“跟你道個歉。”韓方馳說。
“別別,”何樂知忙說,“不用道歉,真沒什麼。”
韓方馳真心實意道歉,反倒讓何樂知有點無措。不管他當時在不在,打個電話都不是什麼值得道歉的事。
也不是小孩兒,分個手還非得分幫結夥,跟這個好就不能跟那個好。
何樂知說:“你別放心上。”
韓方馳問:“封口飯還能吃嗎?”
“吃啊。”何樂知笑起來,“吃唄。”
“上哪兒吃。”韓方馳說。
何樂知:“你定。”
無論何樂知在不在意這個電話,有沒有生氣,但他們再吃飯時的氣氛跟之前還是不太一樣了。
韓方馳從來不提周沐堯加上他們相處時的自然,讓何樂知有的那種“自己人”的感覺,還是無形之中消失了。
盡管變化細微,可這一點點生分和客氣確實存在。
吃飯各自開車去的,沒有誰接上誰。
何樂知拎著個紙袋,裏麵是兩條項鏈。
“幫我妹買項鏈,順便帶了兩條,你拿回去給兩個妹妹。”何樂知說。
韓方馳放一邊,說:“謝謝。”
“知墨是不是快畢業了?”何樂知問。
“正常明年畢業,直博了。”韓方馳說。
何樂知笑著說:“你們這一家學霸。”
不等韓方馳說話,補了一句:“除了小魔王。”
上次韓方馳花了兩千收買的韓知遙,這之後又沒太多聯係了。他們平時聯係也不多,韓知遙叛逆期,韓知墨內向,家庭群平時都沒人說話。
但是家庭環境又比較和諧,除了龐女士和韓知遙之間更年期青春期的戰爭以外,家裏幾乎沒有矛盾。
他們家是完整的幸福家庭,隻是比較平淡。
跟何樂知的情況不一樣,何樂知單親,母子倆的關係卻更親近緊密。
韓方馳說寧肯昨天還約打球了,何樂知沒接話,笑笑說:“等我練練的,我現在跟不上,影響你們。”
“無所謂。”韓方馳說。
“我有空找個陪練。”何樂知說,“回去看看我附近有沒有球館。”
韓方馳問:“我跟你練?”
何樂知笑著搖頭:“不跟你練。”
飯吃得依然放鬆自在,然而一頓飯吃完,分別前既沒約下次打球,也沒約下次吃飯。
各自上了車,從停車場出去的時候互相鳴了下笛,然後各回各家。
何樂知又開始周末回何其家。
何其剛練普拉提回來,走近了看見何樂知蹲在家門口,麵前有幾隻小鵪鶉幹兒,和一隻髒兮兮的小貓。
“你在哪兒整的零食?”何其問。
何樂知說:“你櫃子裏。”
“我說呢。”何其走過來,蹲下摸了摸小貓,小貓並不怕人,摸它也不躲,還意思意思地頂了頂何其的手。
幾隻小鵪鶉吃完,小貓一邊舔嘴一邊朝何樂知叫,還躺下袒出肚皮。
“它沒吃飽。”何樂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