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晚了,再找時間吧。”奉玉推脫了一下。
奉清抓住哥哥的話炳:“說好了啊,不反悔!”
兄弟二人說著笑著鬧著,直到後半夜才睡,院中樹上棲著的夜梟實在忍不了聒噪,早就憤憤地飛去他處休息了。
次日一早,兄弟二人未消宿醉,便被院中的嘈雜吵醒,昨夜兩人擠在了同一張床上,帶著惺忪睡眼一同出門。齊宗呈早早地上朝去了,齊母林焉正指揮著下人把一個個箱子羅列在院子裏,看見剛出門的哥倆,轉身對管家伍大道:“快讓廚房把粥熱一熱,給倆少爺端來。”
又對倆兒子寵溺地說道:“以後可不能熬夜喝大酒了,多傷身子。”
倆兄弟俯首稱:是。奉清不禁問道:“娘,這大早上把這麼多東西搬出來做什麼?”
齊母答道:“你父親臨上朝前交代了,過兩日要跟你哥去莊親王府上會親,陛下賜婚,咱們這聘禮可不能太寒酸了,搬出來點點,要是缺少什麼,你倆吃完早飯得出門置辦。”
齊奉清看著院子中堆得滿滿當當的各類箱子,玩笑道:“娘,我哥大婚紮這麼大的本,會不會我成親的時候無禮可送啦?”
齊母輕點了下奉清的腦門:“你嘴上可有個把門的吧。奉玉啊,趕緊吃完早飯去量下尺寸,會親總要穿件喜慶點的衣服。”
齊奉玉拱手道:“讓娘操心了。”
早上的清粥小菜還未入口,就聽門外伍四來喊:“二少爺,宮裏來人了,說陛下召你進宮!”
奉清疑問:“詔我?來人是誰?”
伍四答:“不是常來的朱公公,是個沒見過的生麵孔。”
奉清簡單扒拉兩口,放下碗筷跟哥哥道了別便出門去了。
秦國皇宮也是前梁皇宮,隻是做了些修繕,並未擴建,前梁三百餘年的底蘊已經讓這座宮城有了足夠的規模,中軸三殿一宮一花園,三殿依次是承明殿、武英殿、奉天殿,朝會常在承明殿,宴請和節日慶典在武英殿,奉天殿則常用來作祭祀典禮用,一宮是皇帝寢宮:永壽宮,永壽宮後是一個諾大的花園,常稱作禦花園。中軸兩側亦是宮殿林立,來的少的人常常會在其中迷路,傳聞前梁某狀元參加完殿試內急,在皇宮大內找不到茅房,最後在禦花園尿了一泡被侍衛捉拿。
民間為凸顯皇宮之大所流出的傳言,並不可信。
齊奉清問引路太監:“這不是往承明殿的路啊?”
小太監恭敬回道:“陛下說了,讓齊公子在禦書房稍候。”
“我爹呢?”奉清又問。
“齊相應該還在議事閣。”
“哦--,看來陛下是要單獨找我。”奉清自語道。
“這個小奴就不知道了。”小太監依舊作了回應。
齊奉清來了興致,便問小太監:“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小太監答:“小奴剛入宮不久,所以未曾有幸見過齊公子。”
“剛入宮就侍駕禦前,運氣不錯啊!”
“都是胡總管提攜。”小太監回道。
“你叫什麼名字?”奉清問。
“小奴姓萬,胡總管賜了年忠的名字。”
齊奉清笑著念叨:“胡忠......萬年忠......嗬嗬,還真是胡總管的風格。”
“齊公子,禦書房到了,小奴先告退了。”
“好好,小萬公公回見。”齊奉清擺了擺手。
齊奉清雖然經常進宮,但禦書房卻不常來,站在禦案前不免四處張望,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宮女們端來點心茶水擺在禦案上,又過了一會兒秦帝才踏進禦書房。秦帝雖然年逾五旬,但因為出身行伍,身體看起來依然健壯,步伐有力。
齊奉清剛要行禮,被秦帝擺手打斷:“不必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