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奉清禮謝之後秦帝隨意地問道：“吃了麼？”
奉清如實回道：“不瞞陛下，起得晚出門急，沒吃飽。”
太監總管胡忠順著秦帝的手勢把一碟點心端到齊奉清桌上，奉清也不客氣，捏起一塊放進嘴裏。
秦帝又吩咐給齊奉清上茶。
“你近日還有去探花樓麼？”秦帝咳嗽一聲，突然開口問道。
齊奉清想起前幾日父親書房中替秦帝傳的口諭，急忙辯解道：“沒有，陛下責罰過後再也沒去過。”
“朕聽說這陣子探花樓鬧出兩起命案？”秦帝拿起一本奏折翻了兩頁，似是不經意的問。
“回陛下，聽說是青樓花魁跟落魄才子的殉情戲碼，臣見順天府已經把探花樓給圍了，應該很快會有結果。”
秦帝幹笑兩聲：“你不是說你沒去了麼？”
奉清急忙解釋：“隻是路過。”心道：再說也是您責罰前去的呀。
秦帝從手邊一堆奏折裏抽出一份出來，讓胡忠轉給齊奉清。
奉清接過奏折翻看細看，折子署名京都府尹於明誠，字體端正，內容是梅東來和秋清雅的生平來曆、仵作的驗屍結果，大概是：梅東來，雲州人，死因是醉酒墜河溺亡，秋清雅，淳陽人，自毀容貌、食毒自殺。
“匪夷所思。”齊奉清合上折子放在一邊的案子上。
“死的確定是那個青樓藝妓麼？”秦帝疑問道。
齊奉清想了想，自殺就自殺，何至於自毀容貌？難不成真是殉情，毀容以示忠貞？不至於吧，要是真有這種覺悟也不至於幹這個，她畢竟不是一般的坊妓，要贖個自由身也不是不能辦到。
“陛下的意思是......其中有蹊蹺嗎？”齊奉清回問道。
“於明誠真是老糊塗了。”秦帝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於明誠是現任的京都府尹，為人為官都還本分，在京都府任上有十年了，無功無過的，在朝堂如透明人一般。
“於大人今年也快七十了，精力不濟也情有可原。”齊奉清混跡京都，對於明誠自然不陌生。
齊奉清不知道麵前這位皇帝幹爹今天傳自己過來所為何事，雖然天子腳下連出兩起命案也算大案，可也不至於皇帝親自過問，難不成這是要安排自己任職大理寺或者順天府？
齊奉清起身拱手問道：“請問陛下今日詔小子來有什麼事啊？”
秦帝並未直接回應，隻是緩緩說道：“朕記得你生辰是十月十五，過了今年該滿十九了吧。”
“回陛下，是的。”
“你哥大婚的日子也快定了，等他完婚之後，你看看京都城哪家姑娘瞧著順眼，朕也替你做一回媒。”秦帝說著，起身拍了拍齊奉清的肩膀。
“陛下，臣不急。”齊奉清恭敬道。秦國皇室雖然也算人丁興旺，但公主和郡主一共隻有兩位，唯一的郡主李芊芊已經許配給哥哥齊奉玉了，陛下老來得女，小公主剛十三歲。何況好事兒也不能都落在老齊家一家頭上，皇親國戚、勳貴老臣那麼多，總得讓別家有個念想。
“聽你爹說你最近要去萬象山。”秦帝又起一茬。
“跟哥哥待些日子，下個月動身。”齊奉清如實道。
“噢.......不著急吧？”秦帝緩緩問道。
“陛下，您有事兒就直接吩咐。”齊奉清暗惱自己萬象山的計劃要泡湯。
“你協助順天府查一查這兩起命案，那個青樓藝伎朕覺得死的有些蹊蹺。”秦帝突然把話題折了回來。
“陛下......”齊奉清一時語塞。
“有些事朕不太確定，又不好大張旗鼓地去查，你能理解朕吧。”秦帝的語氣意味深長。
“遵旨。”齊奉清鄭重地行禮，終究是沒開口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