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別宴(3 / 3)

“武叔。”葉綿兒稱中年男子為武叔。“是這個齊奉清嗎?”

“是的。”武叔說話簡潔幹練。

從葉綿兒記事起,武叔就一直在自己身邊,他是一個武癡,仿佛除了練武沒有別的興趣。

“你真的打不過那個人麼。”葉綿兒問。

“不知道,打了才知道。”武叔答。

“那去打打看嘛。”葉綿兒毫不掩飾一臉的興趣,“想幹嘛就去呀,天天跟我在閣裏多悶啊。”

“我得看著你,不能受傷。”

在武叔眼裏,保護葉綿兒是第一要務,他必須保持自己在全盛的狀態,隻有這樣他才能保證沒有一點意外。

葉綿兒清楚,武叔就是這樣的人。

“那麼厲害的人,怎麼會在齊家二少爺身邊呢?”

葉綿兒這句話像是自言自語,不過武叔還是給了回應,他不會讓葉綿兒的話掉在地上。

“不知道。”

“武叔啊,我找個機會,讓你們打一場,隻是打一場,別搏命啊。”

武叔心裏清楚,像他們這個水準的武者,不搏命是分不出勝負的,但既然葉綿兒提出來的事情,他一般不會反駁。

“好。”

池邊的紗帳涼亭裏,楊睿三人還未散去,郭文斌和杜瀾收起了剛剛的醉色,本來醉意也是三分真七分假。

“葉老板的譜也太大了,咱們睿哥在這居然也不作陪!”郭文斌語氣頗為不滿。

楊睿出言安撫:“好啦好啦!劉伶閣又不是探花樓。”

話雖然這麼說,楊睿心裏還是對葉綿兒幾次三番拒絕自己的邀約感到不快,隻是維持自己謙謙君子的形象才如此說的。

杜瀾岔開話題道:“之前隻知道齊家老大是個有能耐的主,真沒想到一直養在山裏的老二也是個有意思的角色。”

“我不喜歡齊家老二!”郭文斌直截了當的說,“雖然接觸不多,但他身上那股清高勁兒讓我討厭,天天擺著個與世無爭、大家隨意的架子,顯著他多豁達多通透似的。”

“郭少應該有些預見才是,齊家不是一直這麼各色麼。”杜瀾不以為然道,“齊宗呈仗著陛下寵信,何時把那些赫赫戰功的老臣放在眼裏了,遠的不說,因為他齊宗呈一本奏折,臨江侯和楚陽侯被抄家削爵還算是好的,淮安侯顧成直接判了斬,要是承恩侯爺頂著陛下盛怒力保,恐怕是要滿門抄斬的。”

“這賬遲早要算!”郭文斌憤憤道。

“咳咳!”楊睿咳嗽了兩聲提醒二人慎言,開口道:“我爹是不忍看著一起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老朋友絕嗣,其實齊相也是秉公辦事,三位侯爺行事確實過分了些,陛下對一起創業的老臣還算寬仁,從不禁止勳貴們享樂,但是魚肉百姓、草菅人命就難以容忍了。”

楊睿品了一口清酒,在口中咂摸幾下,思慮過後繼續道:“你們也收斂些,有些事能不做先不要做了,陛下重辦了三個侯爵,也是想給其他人提個醒。”

杜瀾的臉色由不以為意轉成了些許擔憂:“睿哥,你說齊奉清......會把那些事掀出來麼?”

楊睿沒有回答,反而問二人道:“秋清雅真的死了?”

“這點睿哥放心,動手的人絕對可靠,事後曾驗明正身,核實過右肩的胎記,其他特征也對的上,是本人無疑。”郭文斌回道。

郭文斌雖然言語篤定,但楊睿心裏依舊存疑,整件事情裏秋清雅所占的比重不算小,就這麼輕易的死了?楊睿生性謹慎,事情沒到最後了結的時候他總是沒辦法放下心來。

“安排人再去驗屍,務必做到完全確認,這件事容不得一點差錯。”楊睿安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