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殿外,晴空萬裏。
可得知林河要與花千與一戰的天河弟子們,心頭卻是布滿陰霾。
熾烈的陽光,照耀在林河的臉上,讓他麵色顯得更加的蒼白,可在少年的眉目間,一縷英氣,卻點亮了所有天河弟子的心。
從林河身上,他們看到了天河宗的精神。
就算修為沒了又如何?麵對敵人的挑釁,即便是死,咱也敢亮劍。
觀戰人群的最外圍,那些年輕的天河弟子,有很多人都握緊了自己的武器。
修為低下又如何?
今天如果林河死了,不知道會有多少天河弟子前仆後繼的衝上去,挑戰這來自萬花宗的天才,不到二十歲的高級武者。
豆大的汗珠,從林墨的額上滴落,他雙目凝視著林河。
看著自己的弟子,沐浴在日光中,在他的對手麵前站定。
“這也許是他此生最後一場轟轟烈烈的戰鬥了,這對他來說,也許是是一個很好的結局。”
林殤遠的話,洛在林墨的耳中,讓他那刺痛的心,開始變得有些麻木了。
這是解釋?還是別的什麼?
林墨並沒有發問,他很想大聲的朝著林殤遠呼喊:“你看看他,他還隻是一個孩子,他的人生還有許多精彩沒有走過,還有許多風景沒有看過。他不應該死在這裏,不應該!”
但林墨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他知道自己已經阻止不了這場比鬥了,他必須顧忌宗門的信譽。
林墨解下了自己的佩劍,交予林河,在林河雙手接過時,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林墨的手在輕輕顫抖。
林墨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定力,親眼看著自己的弟子送死,也許是這一秒,也許是下一秒,他也許會忍不住出手阻止這一切。
在林墨不遠處,範老的右手的兩指尖,一枚銀針已經露頭。
這是範老成名的武器,範老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場中那個少年,一定要保住。
沒有人覺得林河還有半點勝出的希望,即便是知道林河底牌的範老,也不認為他能獲勝。
因為他的對手,擁有的是地級元兵,精金手套。
在這強大元兵的加成下,花千與的攻擊,就連玄級靈甲也無法抵擋。
這是可以讓三階武者真元外放,成為偽四階的存在。
花千與就像漫步在田間,步履十分輕緩。
在他眼中,林河的生命,就像是隨時可以收割的農作物一般,心態上雖然放鬆,可花千與卻在步入林河攻擊範圍前,卻又十分謹慎的做好了戰鬥準備。
身為一個大宗門的嫡子,花千與從小便接受了“蒼鷹博兔,亦用全力”的教育。
從指尖一直護到手腕的精金手套早已帶好,體內真元全速運轉,花千與一掌朝上平端手臂前神,一掌貼胸胳膊平端。
他擺出的正是萬花宗《折花手》的起手式,此時此刻,他攻守兼備。
鏘啷啷,隨著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
林河的三尺青鋒緩緩離鞘,雪亮的劍身反射著陽光,如同一汪清泉。
這柄劍,乃是林墨隨身佩劍,數十年來從未離過他的身,林墨曾想過,在自己死去,林河便會成為這劍的傳人,但今天這柄劍卻早早的交到了林河手中,與他一起麵對這場決死之戰。
沒有戰前的交流,也沒有半點切磋的禮儀,隻因這不是比鬥,而是絕殺之局。
劍一出鞘,便要見血!
林河動了,但範老在他身上並沒有感覺到元氣的波動。
難道,那件靈甲他並沒有穿在身上?亦或是太過緊張,忘記發動靈甲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