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裝作沒聽懂,側著身子掀開窗簾往後看:“你是不是該走了?”
謝公子點點頭,又安排了一遍:“嚴禁脫離組織單獨行動,不許到處亂跑,茶園談妥了就立刻回來。”
顧氏不耐煩地點頭:“你快趕上我媽嘮叨了。”
“那我再說一句,你肯定愛聽,”謝公子慢條斯理地笑了笑:“不用心疼錢,可勁花,允許你公款私用,給自己添幾件新衣服。”
“那我也說幾句,”顧氏彎著眼睛笑,伸手給謝公子整了整衣領:“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的後院已經清空了。”
謝公子先前納了兩房妾室,他帶著顧氏王者歸來的第一天就打算把這兩房妾室遣散了,結果先是妾室們哭天搶地,後是他娘親哭天搶地,接下來又忙著處理顧氏和謝媽的婆媳問題,就把這檔子事給忘了。
他正色肅容,對顧氏堅定地一點頭:“一定為夫人掃清一切礙眼的人和事物。”
顧氏滿意地摸摸他的臉:“我會想你的,再見。”
謝公子又過來抱了她一下,推開一側的車門,顧氏在車廂裏,聽見他異常嚴肅地跟車夫兼護衛趙欽道:“所有異性必須距離夫人三尺以上,記住了?”
趙欽弱弱地問:“那屬下呢?”
謝公子拍拍他的肩:“你懂得。”
趙欽一凜:“屬下遵命!”
謝公子滿意地點點頭,直接從前行的車上一躍而下,目送馬車悠悠遠去。顧氏此行的目的地是西湖,她想去買下一兩個茶園來,當做自家茶樓的供貨地,中國的茶文化可謂是源遠流長,但任何事物都是有個發展周期的,在魏晉時代,人們喝茶幾乎都是煮葉而飲,還要在茶中加芝麻、鹽、瓜子、桃仁這些雜七雜八的堅果,飯量小的每頓喝杯茶就飽了。顧錦時作為一個穿越人士,不拿它做文章簡直愧對穿越而來的這一遭,而且這個時代的人們還愛玩風雅,倘若把現代的茶藝引入,秒秒鍾就是大發一筆橫財的節奏。
顧氏帶著發財的夢想往煙雨之地去了,謝公子則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去接受命運的拷問。
謝媽關著門,繼續跟謝爹說大少夫人的壞話:“不曉得盡日裏都在忙些什麼,日日拋頭露麵,和庶民交往甚密,簡直敗壞謝家門楣。”
謝爹繼續笑嗬嗬地撚胡子:“錦時並非尋常女子,膽量和魄力都是世間少有的,不愧敬之如此高看她,況且我看錦時待人接物並沒有什麼不妥,雖然禮節從簡,但氣質端雅,並沒有如何登不得大雅之堂。”
謝公子推門而入:“父親說得對!”
謝媽皺眉:“現在連敲門都不會了麼?”
謝公子對她笑了笑:“父親、母親,我正是來找你說阿錦拋頭露麵這件事的。”
兩位高堂一起眼巴巴地看著他。
謝公子微微笑了一笑:“她做的這件事,或許會為父親帶來一些便利之處,我先前並沒有想到這一層,隻是單純以為她成日悶在府裏無聊,想找點事情做,但前幾日她與我解釋了一番,我才明白她的用意。”
謝爹表示他很感興趣。
謝公子笑容很神秘:“等這件事情徹底辦妥了,在給父親一個驚喜吧,隻是在此之前,還請二老不要再拿府中規矩苛責她了,阿錦心不在高牆之內,硬拿規矩束縛她,就沒意思了。”
謝爹笑眯眯:“既然這麼說,那為父就等著這個驚喜了,屆時若是隻有驚沒有喜,為父可要打你們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