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因為陳老鬼的阻路,郭海川隻覺懷中帶著的饃饃已微有些涼,於是郭海川迅速將雙腳上係著的布兜解下。郭海川頓感輕鬆,拔腿朝著北京城跑去。

一路再無他事,郭海川晝夜兼程,到了京城直奔肅王府。門衛一見來人便知是來找董先知的,於是將郭海川帶到北院廂房。董先知依舊靠坐於竹椅上,看到郭海川進院中便將右手伸出,掌心向上,五指並了並。顯然,董先知是向海川索取那饃饃。郭海川忙把懷中饃饃遞交給董先知並說道:“先生,請您過目。”

海川此時倍感緊張,他心中暗道:“還好剛才拿出來時還是熱的。這下董公肯定會收我為徒,再將陳前輩的龍形掌法與八卦合一,打出我自己的拳意。”

董先知不知海川路上的奇遇,隻是笑笑:“過目是不行的,倒是能過過手”說罷便用手探了探饃饃的溫度,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郭海川一見便心裏大喜。董先知站起身走進廂房,留下一句話:“明天開始練八卦。”

郭海川心中激動非凡,跑回眼鏡鋪子便大叫:“董先生收我為徒了!”

一幹夥計都圍上來道賀。張掌櫃聽了這話不由嘴角上翹,兩眼更是笑眯眯的,心裏卻在盤算怎麼將郭海川困在他的手心裏。此時大夥都嚷著要海川今晚請酒,小鳳也笑著要海川請,張掌櫃擠過人群擺擺手說道:“大夥兒,我看海川今兒個是累了,等明天休息好了再請大家喝酒吧”張掌櫃將郭海川拉入內堂,又回頭對著小鳳道:“鳳兒去準備幾個小菜,給海川補補肚子。”

小鳳笑道:“好嘞。”

周圍夥計都稱無趣,對著張掌櫃背影小聲罵道:“王八蛋!”

張掌櫃招呼著海川在內堂坐好,隨後擺好酒杯拿出他私藏的好酒便給先郭海川倒上了一杯,又給自己滿上。完後張掌櫃舉著酒杯道:“海川呐,這可是陳年的老窖,放在外麵連親王貝勒都要爭著搶的呢。來來,我先敬你一杯恭喜你成了董公的弟子。”

郭海川心中厭惡卻不好明說,也端起酒杯回敬道:“掌櫃的不要這麼客氣,這讓海川怎麼好意思。”

“你還叫我掌櫃的這不是見外嘛,都說了叫我張叔就行”張掌櫃故作不悅狀。

郭海川隻好答應:“那張叔我先幹為敬了。”

郭海川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張掌櫃又忙給海川倒了一杯,緊跟著說道:“你回家這幾日小鳳可是整日都在念叨你呢,看著她日愈憔悴我著實不忍,現在你回來了也少了她思念的心思。”

“是嘛,那我可要和小鳳道個謙才是”郭海川不知道的是,小鳳的憔悴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年初一的時候,張掌櫃跟小鳳講明,如果海川當上了董先知的弟子,就讓小鳳嫁給郭海川。於是小鳳告知張掌櫃她心中早已有人了,張掌櫃聽後加以拳腳不讓小鳳再出門,也難怪小鳳會日愈憔悴了。

待二人共飲片刻後,小鳳陸續將小菜端上。酒菜過後,郭海川道了聲謝便回屋睡了。

第二天一早,郭海川便等候在肅王府北院廂房門口。董先知一見暗自高興,心道這娃娃是個勤奮人。郭海川看到廂房門開,立馬上前鞠躬道了聲:“師父早。”

董先知扯著嗓門就道:“海川,你有如此教養實在讓我倍感欣慰。”

說罷董先知走到院子中央,對郭海川一招手就道:“你可知道八卦何解?”

郭海川答道:“弟子不知,弟子從小不讀詩書,不執紙筆,還請師父教導。”

董先知哭笑不得:“得,我可要先教你詩書了。你聽好,《周易》中說:‘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要將八卦掌練至入化就要將八麵卦象融入其中。而古人又將八麵卦象定為乾為馬,坤為牛,震為龍,巽為雞,坎為豕,離為雉,艮為狗,兌為羊。如若你學得形意十二形,並將形意與八卦合一便能在拳法入化之後更進一步,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而十二形又可互相演化,從而使拳術打法毫無停滯,動作流暢順通,令得拳法步步殺招也。”

郭海川不解:“師父,八卦之中的八形是否也能相互轉化,節節變招?”

董先知笑道:“當然可以。八卦掌身法為踏九宮,步七星。八卦而變六十四爻,如此周而複始相互變幻。你隻需知道乾坤二卦為天為地,可衍生其餘六卦,明白八卦之中乾坤便可知拳理。熟練馬牛之形之後自然可以悟到其中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