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十年暴死,隻剩我一人(1 / 2)

“小夥子。”

“這村子裏的人都到哪裏去了?”

老人朝四周再次打量後向我問道。

“老爺爺,都死了,全死完了。”

我攤開手無悲無喜地回答道。

那些跋扈的青年和冷傲的郎家二少爺聽到我的話,麵上也是一驚。

他們肯定想不到,我竟說得這般輕飄飄。

“哦......”

“那他們都是怎麼死的?”

老人點點頭再次問道,

“聽說三十年前死了一半人,二十八年前又死了一半人。”

“在我出生前的兩年接著死了一半人。”

“算起來,自三十年起,每隔兩年總會死一半人。”

“今年三月中旬,我姐姐也死了。”

“所以,現在這裏隻剩我一個人。”

“就是這麼回事。”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

我盤腿坐在藤椅上娓娓道來,就像一個局外人,而不是一個親曆者。

他們不是第一批向我問同一個問題的人。

也不是第一批聽到我的回答後露出驚恐表情的人。

之前不可一世的那些青年人看向我的眼神都變了。

別著急,後麵還有讓他們感到更可怕的事情。

“全......全都死了?”

“我問的是,是得病死的,還是被人殺死的。”

老人嘴唇顫抖著問道。

“暴斃。”

我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怪不得方圓幾十裏,隻剩下一個苟村。”

“這般可怕的死法實在駭人。”

“無歡小兄弟,那有人給他們檢查過屍體嗎?”

“我的意思是,有沒有找到暴斃的原因。”

老人胡須和頭發在風中微微飄蕩,開口向我問道。

“我聽說,所有來檢查的人,都沒有找到暴斃的原因。”

“死者渾身上下各個器官都完好無損。”

“不過,死的時候眼珠子都瞪得特別大,幾乎蹦出來了。”

“臉色蒼白無血,張著嘴,伸出長長的舌頭,四肢上長出漆黑發亮的長指甲。”

“麵部表情瘮人至極,似乎看見了極為恐怖的東西。”

“有人給出的結論是:驚嚇過度而死。”

我很平靜地向老人描述死者的死狀,心中毫無波瀾,就像個仵作一樣。

自我記事起,每隔兩年半就會有族人這樣死去。

早先看到死人的麵孔,我被嚇得尿褲子,到後來也就漸漸習慣了。

直到我姐姐在今年三月中旬以同樣的方式死去,我不慌不忙地給她挖墳,然後埋葬她。

而我的父母,生下我不久後便死去。

聽我姐姐說,那時我還不到六個月。

“驚嚇過度?”

郎家二少爺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的餘光剛好瞥見他悄悄地咽下一口唾液。

他的一個奴才先前在屋外抬出我的一個高腳木凳讓他坐著。

我什麼話都沒有說,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

“是。不過,也隻是其中的一個猜測而已。”

“受到驚嚇是肯定的,但不一定就是致死的原因。”

我非常平靜的回答他的問題。

等晚上再和他好好算賬!

想到這裏,我掃視了一眼周圍的這些人。

“你想做什麼?!”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其中一個灰衣青年碰到我的眼神後嚇得縮緊身體,後退幾步厲聲說道。

我沒有理他,伸長脖子遠眺我姐姐的新墳。

在那座小墳的旁邊,我已經挖好了坑。

到時候......我自己躺下去等死就行。

“那裏有什麼?”

“你在看什麼?”

“一座小土墳?!”

他們順著我的目光,看到了歪脖子樹下我姐姐的新墳。

“對。我姐姐的土墳。”

我點點頭說道。

我對我姐姐的死怎麼可能不難過。

可太難過也是假的,因為我們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先死,或者我先死,幸運的話,會一起死。

可惜,很不幸,我們倆成了最後的那兩個人。

我們姐弟二人孤零零地一起生活了兩年後。

我姐姐死了。

苟村所有人,沒有一例自殺而死。

我聽說,在三十年之前更早的時候,便有了禁止族人自殺的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