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滿身體不舒服，胸腔都多了幾分氣性。
穀弦歌攥著他手腕的力道重了一點，“裝？我裝什麼了？”
“我就不信你真的不懂這些，老是在我麵前裝有意思嗎？用這些苦肉計有意思嗎？”
“穀弦歌，你不就是看我好欺負嗎？”謝清滿紅著眼看向她。
穀弦歌握住他的手，臉色也沉了下去，“不管你信與不信，我都不曾騙 過你。”
“跟你說過的話也都是句句屬實，沒有半句隱瞞，至於你說的裝，苦肉計我更是沒有做過。”
謝清滿滿腔的怒氣無從消散，甩開了她的手，“我不信。”
穀弦歌的手僵在半空中，盯著他兩秒，緩慢開口，“我公司有點事情，我去處理一下。”
“劉醫生跟傭人等下會到，你有什麼需要就開口喚他們。”
謝清滿半晌沒開口。
穀弦歌盯著他兩秒，斂下了眉眼，轉身輕輕帶上了房門。
謝清滿纖細的手指抓緊了被子，唇瓣被抿的發白。
他知道他在泄憤，知道他在無理取鬧。
可是那又如何？
一直到晚上。
穀弦歌都沒回來，謝清滿也悶不吭聲，沒有過問一句。
夜半深夜。
謝清滿依舊沒睡，能感受到身後慢慢換上了一雙手臂，身軀慢慢變得僵硬。
穀弦歌緩慢出聲，“還沒睡？”
謝清滿沒吭聲。
穀弦歌手臂環緊了些許，嗓音微微沙啞，“我真的不太懂你的情緒，你是在生氣嗎？”
謝清滿輕輕的歎了一聲，張了張唇卻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我知曉你對我心有芥蒂，不過我不懂，上一世我應當跟你也算是抵消了吧。”
“你動我穀家機密，我害你，倒也算公平，可這一世，我從未傷害過你，我不知你怨我怨在何處？”
穀弦歌輕輕環著他的腰身，聲音淡淡，像是訴述著別人的事情。
謝清滿咬著牙，紅了眼睛，“你輕描淡寫幾句話，就算抵消了？”
“可我經曆的那些是什麼？那是我真實過過的生活，我怎麼可能因為幾句話就忘記呢？”
穀弦歌歎息一聲，“所以，你在怨我。”
“是，我怨你，我恨你，跟你同處一地，我心情煩悶。”謝清滿。
穀弦歌卻道：“即使你恨我，你仍然跟我在一起了，不是嗎？”
“是，不止恨你，也恨我自己，恨我軟弱無能，恨我懦弱無才，隻能依附你而活。”
“穀弦歌，我說過了，我永遠不會喜歡上你，即使跟你結婚，我也不會喜歡上你。”
“跟你在一起，我永遠無法保持平和的心態，我會變成一個自己討厭的人，穀弦歌，你可以有選擇的，你可以選擇跟我離婚。”
謝清滿聲音含著一股悲涼，像是在唾棄自己，又不完全是。
穀弦歌閉上了眼睛，輕輕拍打著他的肩背，“謝清滿，可我已經做出了我的選擇。”
謝清滿悲嗆的笑了一下，眼淚從眼角滑落，“是啊，我也做出了我的選擇。”
穀弦歌望了眼窗外的明月，聲音輕輕，“其實我發現了，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
“你不喜歡我也沒有關係，我會護著你的。”
謝清滿沒說話，眼淚卻滑落了滿地，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她的喜歡，於他來說是種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