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裴野轉著茶杯玩兒,道:“也可以是我的。”
這話就很耐人尋味了,金蘭城收了目光。
他說的是蕭家的店就是他的店,亦或者蕭家和店終究都會成為他的囊中物呢?
樓下亂得不成樣,金宵金貴跟著金蘭城那麼多年,做事自然是幹淨利落,把能砸的都給砸了,二人還沉浸在痛快中意猶未盡。
老板坐在一攤稀碎的破爛裏嗚咽的哭,“別砸了公子,小的錯了……”
季子彌聽見哭聲就煩,當場端著一身力氣踹了過去。
“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本公子留你一條命還不感恩戴德,給本公子磕兩個頭,謝本公子不殺之恩。”
金蘭城聽著下邊沒砸響了,琢磨著應該砸得差不多了,便開口道:“三公子說個數,多少錢,七公子十倍賠給你。”
“賠就不必了,一間小客棧而已,值不了幾個錢。”蕭裴野正說著,那酒樓老板哭哭啼啼上了二樓。
“公子啊!咱們的客棧……”
金蘭城還沒發話,蕭裴野卻打斷道:“擾了七公子的雅興,你好大的本事。”
老板心裏咯噔一聲,知道自己難逃此劫了。
在他麵前的,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妖界惡霸金蘭城!
隻要惹了這位金七公子,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不管怎麼說,這家酒樓是蕭家開的,出了什麼事上頭都有蕭譽罩著,事情還沒到絕路。
老板把心一橫,抹了抹眼淚豁出去。
“金七公子仗勢欺人,您說菜裏有頭發,咱生生的瞧了好幾遍也沒看見,您要是存心想找茬,大可直接把這店燒了,犯不著在這汙蔑人。”
“世人皆說金蘭城品行極差無惡不作,咱們今日也算是真正瞧見了,擾了您吃飯的興致您也不曾給小的彌補的機會,說砸店就砸店,小的辛辛苦苦經營這麼多年的心血,就這麼毀於一旦了。”
他淚流滿麵的仰著頭,肥胖的身板跪的鐵直,“身份尊貴就不起嗎,就能這麼作賤咱們嗎?”
金蘭城穩坐不動,沒有給他任何表情。
“放肆。”蕭裴野麵上不顯怒,指責道:“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跟七公子說話?”
酒樓老板跪著朝前挪了一步,道:“三公子,蕭域主若是知道……”
他話音剛落,樓下忽然亂了起來。
一幫人不知從哪裏竄了出來,他們大多都是些年齡不大的孩子,被困了許多天得見了天日。個個腿腳生風跑的飛快,踩著被砸得粉碎的瓷渣從正門逃之夭夭。
季子彌跟著這群孩子身後,停在了酒樓門口,抬頭見金蘭城在樓上,便擺擺手對著樓上比了大功告成的個手勢。
趁著金蘭城和蕭裴野說話的功夫,他跑去把那些被囚禁在酒樓牢房內、被捉來待宰的人類都放了出來。
身為西域季家的小公子,季子彌自恃身份貴重,擁有一方神器,本應該是天之驕子,可他卻為人隨和,嫉惡如仇,心性純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