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就輪到了軒石了。
軒石回答:“波風符,這是我最擅長的!”
“不錯,地級二等的符籙,不負護莊穀的威望!”這是老婦人第二次用“不錯”來點評了。
“波風符!如果精通這樣的符籙的話對付那三個家夥應該是輕而易舉才對,看來個中有不少隱情呢!”想起軒石當日麵對那三個挑釁之人的表現,錢坤內心生起了一片疑雲。
除錢坤以外,其他人聽到波風符也很驚訝,波風符確實是一種很強大的符籙。
“最強大的不應該是符咒,而是咒印才對,符籙之道,本就不應是將咒印依托在符紙上,咒印才是正途!”
老婦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歎了口氣說:“果然是護莊穀的子弟,你們一脈一直都強調咒印,可惜咒印無法獨立符紙而存在啊!”
軒石顯得格外倔強,說:“不!這是真實存在的!我護莊穀的記載中明確提及……”
似乎猜到這番言論,老婦人硬生生打斷了軒石,“罷了罷了,爭執此事沒有意義,護莊穀的一群老家夥畢生都在證明,可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來。”
不隻是老婦人對這些言語嗤之以鼻,連其他新生都忍不住嗤嗤做笑,隻怪咒印不能獨立於符紙乃是玄門共識,是自一出生就深刻地印入腦海中的印記,好比1+1=2一般牢不可破。對於外人來說是這樣,對於護莊穀中的子弟來說又何嚐不是呢,隻是他們的腦海中深深烙印的是咒印。
這番話落在錢坤耳中,則是驚駭不已,更落實了心中的猜想。護莊穀強調咒印獨立符紙這不正就是錢坤所修的法術麼。兩者之間存在聯係那是必然的,唯一需要錢坤去證實的就是存在怎樣的聯係了。
“錢坤,你來說說吧。”正在錢坤思索著該怎麼向軒石打探情況的時候,尖銳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額,那個,我什麼符都不會畫,我就是來這學的啊!”錢坤隻得實話實說。
“哈哈哈——”教室裏一片哄笑。
老婦人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沒有聽到過這樣的回複,居然一時之間接不上話了。
“哦!還有所知的最強符咒是吧,應該是若虛符吧。天地若實,乾坤若虛!”錢坤又補充了一句。
“嗯!眼界很高啊!”老婦人這次的評價出奇得高,“你真不會製符?”
“我真的不會!”錢坤簡潔明了得回答。
老婦人什麼都沒有說就回到了講台上。
“若虛符?未有聽說。”葉凡嘟噥著。
“天級一等的符咒……”軒石嘀咕著。護莊穀一脈相承的就是符籙之術,雖然沒落了但是見識還在。
連葉凡都不知道,別的新生就更加茫然了,老婦人也根本不點評一下,好像比那七破三殺符都要神秘似的。
之後,老婦人就開始講解符籙之道的基礎內容,著重強調了製符所需的三大物件——筆墨紙的重要性!別人如何不知反正錢坤聽的相當認真。
課程結束後,老婦人布置了一個作業,要求每個新生回去後繪製一張最擅長的符咒,必須達到六成的程度,完不成的下次就不用來了。
六成,說低不低,說高也不高,如果連自己最擅長的符咒都達不到六成,那就真的沒有培養的必要了。
說出要求後,新生中居然都沒有人抱怨,他們早就調查清楚了,故而剛才沒有人為了圖一時風頭虛報最擅長的符咒。
“那個,我怎麼辦?”錢坤弱弱地舉起手來,問。
老婦人臉色一黑,說:“你,再通知吧。”
錢坤一聳肩,沒什麼好說的了,和其他新生一樣一前一後離開了教室。
沒過多會兒,教室裏出現了另一人,居然是軒衡子。
“花老夫人,你覺得怎麼樣?”軒衡子問著。
“你個老東西,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雖然修為上差了點,可是在符籙之道上的造詣可能不比我差!”花老夫人的評價不可謂不高!
“哦?沒想到你對他的評價會這麼高!”軒衡子都覺得意外了。
“若虛符,這是我前段時間剛剛掌握的那批符中的一種,那句‘天地若實,乾坤若虛’更是直接點出了其中的真諦,連我聽了都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更可怕的是,我有種感覺,他是根據我先前的點評判斷出我目前的水平,從而說了這麼一張貼近我水準的符。”花老夫人的猜測是真的,錢坤確實判斷出了她的水準。
錢坤如此是有意為之,他無法製符,不免會被老婦人打上“差生”的標誌,他深知差生會帶來許多不公平的待遇。他雖然不想要什麼特殊待遇但也不想被特殊對待,隻能在後麵扳回一局,所以說了一個最貼合老婦人水平的符,彰顯自己並不是那麼差,隻是他絕對想不到他有意無意之間暴露了自己真實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