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空相大師朗聲道:“二十年之前,圓性大師確實是有意傳位於空虛,但空虛勾結武林采花淫賊赦人鳳,在寺外*農家女子,被寺中弟子發現,赦人鳳用劍剌死那名本寺弟子,當天晚上又在本寺藏經閣盜走了《易經》內功心法一書。敝寺查明後,遂將空虛逐出寺門。”武尊登時滿麵臉通紅,大叫:“空相老禿,你胡說。”
苦寒大師合十道:“善哉,善哉!大師,現在可有赦人鳳下落?”空相欠身道:“那赦人鳳在本寺盜書時被空妙發現,中了空妙師兄一拳七傷拳後竟還可離去,合寺僧眾自方丈空心師兄以下,皆大吃驚,曾派數十僧人下山尋找,但至今無赦人鳳蹤影。”
苦寒等五僧都是“哦”的一聲,同時瞧向武尊,眼色中都露出責備之意。空相向天平瞧了一眼,說道:“空心師兄當下召集空字輩的諸位師兄會商,大家都說,我少林派武功雖然平平無奇,但列祖列宗的規矩,遭空虛破壞,又怎可將方丈之位能傳給這邪徒,此舉不但於我少林派不利,於整個中土武林不利。當下眾位師兄弟提出諸般主張,遂請空心師兄為本寺主持。”
苦寒等四僧微微點頭。天平卻道:“這位空相師兄的話,隻是少林寺的一麵之詞,真相到底如何,我們誰也不知。但少林寺方丈傳位一事總得通傳武林,為何又搞得如此神秘。老衲聽武林中有人言道,空心也曾犯過色戒,還曾私生一女,此事可是有的?”
空相點頭道:“不錯。但那是空心師兄出家前的事,但空心師兄並非狂妄自大、心胸狹窄之輩,他在出家前已將此事告之圓性方丈。”
“狂妄自大,心胸狹窄”八字評語,顯然是指天平上人而言,各人都聽了出來。天平一聽,登時臉上變色,空相這幾句話,正是說中了他的心事。當年天平上人到少林寺求師,還隻一十七歲。少林寺方丈無名門禪師和他接談之下,便覺他鋒芒太露,器小易盈,不是傳法之人,若在寺中做個尋常僧侶,他又必不能甘居人下,日後定生事端,是以婉言相拒。天平這才投到清涼寺中,隻三十歲時便技蓋全寺,做了清涼寺的方丈。天平上人天資穎悟,識見卓超,可算得是武林中的奇才,隻是清涼寺的武學淵源遠遜於少林,寺中所藏的拳經劍譜、內功秘要等等,不但為數有限,而且大部分粗疏簡陋,不是第一流功夫。四十多年來他內功日深,早已遠遠超過清涼寺上代所傳的武學典籍中所載,但拳劍功夫,終究有所不足,每當想起少林派的七十二項絕技,總不自禁又是豔羨,又是惱恨。這一日事有湊巧,他師弟天音引了武尊來到清涼寺,武尊自被少林逐出寺門,便遠赴西域,偷師學藝,自創門派,並收傳數十名弟子。他知天平六十年前投奔少林被拒之事,是以請他一起到少林滋事,空虛立誓,天平要能幫他重奪方丈之位,天平可借閱少林武學典籍。天平聽得“可借閱少林寺的武學秘笈”,不由得心癢難搔。數日籌思,打定了主意:“我且去幫他出頭,助他重奪主持之位,到時遍閱武學秘要,便可天下無敵了。”恰好當時又受到魏秋婷的請柬,邀他請上京,現在又被候賽因所激他武功不如空心,遂一同到少林寺來。
天平道:“貧僧今日既來,無論如何也要向少林空字輩高僧討教幾招。”
空心眉頭一皺,口宣佛號:“阿彌陀佛!五位高僧及眾施主千裏迢迢前來本寺,想來不論武學一番,諸們也不會離去,既當如此,老納及本寺弟子自當奉陪,請諸位高僧選出主持人選,與本寺確定比試場次及較量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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