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2 / 3)

這樁婚事,駱英是千願萬願,樂得合不攏嘴兒,駱雁隻是是俏臉通紅,粉麵含羞,不發一言。駱雲看看兩人,“英兒,雁兒漂亮不?便宜你小子了,還不叫‘媳婦兒’。”駱英沒少叫駱雁“夫人”,但都是背著父親,真要當著父親叫,還真不好意思,但還是紅著臉叫道:“夫人。”駱雲道:“雁兒,答應啊?“駱雁也紅著臉道:“哎。老,老爺。”駱雲哈哈大笑:“你們倆怎麼了?背著為父玩兒‘胯下馬,掌中槍’也沒這麼扭扭捏捏的呀,現在真成了兩口子了,怎麼到不好意思起來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英兒,叫聲好聽的,要不,我今兒個就不走了。”駱英趕緊叫道:“嶽父大人。嶽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趴炕上就要磕頭。駱雲伸手扶住:“先別拜了,為父這就走,你也別等天黑了,這就跟你媳婦兒入洞房罷。”就拿起炕頭兒上的包袱,背上後背,下地穿靴,走到門口兒又道:“英兒,你出來一下,為父單獨跟你說幾句話。”“哎。”駱英就也下地穿靴跟父親除出了臥房。

大門口外,駱雲撚髯道:“英兒,有件事兒我必須要跟你說明,雁兒已經不是黃花兒閨女了。那年他跟你二叔學騎馬,不小心,唉,都是為父不好,沒照顧好雁兒,為父對不起你。你要覺得委屈,就把駱綃那小丫頭也一並娶了罷,她也有個依靠,綃兒要打扮打扮也是個大美人兒呢。”駱英有些不明所以,道:“那可不行,他們是親姐兒倆呀。”駱雲道:“有啥不行的呀?她們又不是親姐妹,再說就算是親姐妹,共侍一夫也沒什麼不可以,上古時候舜帝不就娶了娥皇女英親姐兒倆麼?你隻要多疼雁兒一些就行了。為父帥案上有本《禦女秘笈》,一會兒你好好看看,晚上用得著。那就這麼著,為父走了。”說著翻身上馬,揚鞭呼喝,絕塵而去。

駱英站在當地怔怔出神,直到院子裏駱雁出屋來叫他:“英兒,爹走了麼?”駱英才回過身:“走了。”進院兒拉了她小手兒一起回了屋。

臥房裏,兩人哪裏還有心思吃飯,駱英一把抱住妻子,低頭就要親,卻聽院子裏有人輕輕呻吟:“嗯,嗯。”兩人都嚇了一跳,駱雁道:“是綃兒。”駱英道:“我去看看。”就放開妻子快步出了臥房。

院子西廂柴房,柱子上掛著條皮鞭,牆角亂草裏躺著個女孩兒,蓬頭垢麵,衣衫襤褸。駱英過來蹲下身伸手一摸,覺出她額頭發燙,就把她抱起來出了柴房。

回到臥房,駱英對妻子道:“綃兒病了,我去鎮上請先生。”“我看看,”駱雁把女孩兒接過去,“綃兒真可憐,你快去吧,我去燒水給她洗個澡。”駱英打開箱子拿了些銀兩,出屋到院子裏牽上匹馬走了。

等駱英從鎮上雇了輛大車把先生請回來,駱雁已經給駱綃洗的幹幹淨淨梳好了頭發,換了身新衣服,蓋著駱雁的被子躺在炕頭兒上,已經睡著了。先生給駱綃診了脈,開出藥方,駱英道謝,付了診費,送馬車出門,又騎馬去鎮上抓藥。

駱英買回藥跟駱雁一起煎好喂駱綃服下,駱綃又躺下睡了,兩人坐在她身邊,駱雁又道:“綃兒真可憐。”駱英道:“都是這個瘋病,唉。”駱雁道:“爹爹在家,不讓咱們照顧綃兒,這回爹爹出門,得過些日子才回來,咱們好好疼疼綃兒,多給她做些好吃,再做幾身兒新衣裳。”駱英道:“我這就去鎮上。”又出臥房院子裏騎馬走了。

傍晚,斜陽壓山,駱英才從鎮上回來,買了不少雞鴨魚肉、好酒好菜,還給駱綃和駱雁都撕了新料子,交給了駱雁。

駱雁收了新料子,就出去做晚飯,駱英坐在駱綃身旁細細打量這個小妹子,隻見她睡夢裏臉上已不見呆傻之氣,的確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兒,隻是年紀尚小,還不該出閣呢。

晚上,駱雁抱著駱綃喂飽了飯菜,就放下讓她睡了。跟駱英兩人也吃了些,駱英便道:“咱倆去我屋罷?”駱雁臉一紅,低頭不語,駱英下地一把抱了美人出了父親臥房。

外屋,駱雁忽然道:“英兒,你去換上爹爹的帥袍罷。”駱英喜道:“好啊。”抱著妻子來到父親書房前,推門進了屋。這間屋子是駱雲的書房,牆上掛著寶劍,駱英過去就給摘來了,隻聽一聲清吟,寶劍出鞘,房裏就打了道閃,駱英細細看了起來,駱雁打開書案旁衣服箱子,取出父親的元帥服飾,“英兒,來,快換上。”服侍丈夫換上黃金甲,係好白玉帶,英雄大氅,虎皮戰靴,穿戴整齊,再一看,不由得呆了。

駱英又佩上寶劍,馬鞭係在手腕上,笑問:“像大元帥麼?”駱雁道:“像,真像,跟爹爹一模一樣。”駱英大喜:“嗯,那本帥要批閱戰報,你先歇息去吧。”駱雁道:“我不,英兒,你就是當了大元帥,也別學爹爹,老是撇下娘,我不喜歡。”駱英道:“好好,請夫人陪本帥一起批閱戰報。”駱雁一樂:“那成啥了?”駱英卻早拉了她一起坐在了花梨木的虎皮帥椅上。

這張紫檀木書案卻就是駱雲當年所用的帥案,案上金鈚大令、五色令旗也還都在,幾方黃金白玉的將軍印、元帥大印,三塊椆木令牌,紅椆木嵌玉,白椆木鑲金,都是駱雲心愛之物,也是駱英從小到大最愛偷偷把玩的寶貝,當下與夫人一起玩賞多時,才翻開了白玉筆架旁的一本杏黃錦緞做封皮的《禦女秘笈》。

卷冊打開,扉頁上兩行篆書:要征服天下,先馴服女人。落款是“玉庭訓”三個字,駱英知道玉庭乃是師祖名諱,便道:“師祖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征服天下跟女人有什麼關係?”駱雁撇撇嘴,“爹爹說師祖最愛胡說八道,你別聽他的。”駱英佯裝把臉一沉:“放肆!”駱雁嚇了一跳,駱英道:“本帥嚇嚇你罷了。”駱雁笑道:“討厭。”把手跟駱英剛撤離劍把的大手一起翻開了卷冊。

卷冊一開,兩人都是大驚失色:卻原來卷冊竟然是人皮裝訂,上麵密密麻麻的刺青小楷,乃是唐代白行簡的《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後麵還有幾幅**,駱英隨父出入過青樓妓館,對這些並不陌生,而且隨父征戰,陪父刑勘人犯,認得出人皮,把這大樂之事刺在人皮之上,饒是美人在懷,他也沒了半點興致。

駱雁驚駭之後又是大羞,“老爺,你‘批閱戰報’罷,妾身服侍老爺樂嗬樂嗬。”輕輕滑到帥案地下跪了,解開了駱英的玉帶內衣……

卷冊後麵都是記述駱雲幾十年來的雲雨交歡之事,一開始還是正常的男女房事,越往後殘暴血腥之舉越多,駱英不敢再看,卻聽夫人柔聲求道:“老爺,夜深了,歇息罷?”駱英看看外麵,天還沒黑,但也知她心意,笑道:“小娘們兒,著急啦,老爺這就陪你入洞房。”起身抱起美人大踏步出了書房。

院子裏,駱雁道:“我去給老爺拿大槍。”駱英道:“今晚老爺不玩兒‘胯下馬,掌中槍’。咱們既做了夫妻,就該圓房了。小美人兒,老爺讓你欲死欲仙。”駱雁有些不明所以,正待細問,駱英已經抱著她進了屋。

駱英臥房,炕上,駱英幾把把扯盡駱雁衣服,按在了身下,駱雁大驚失色:“英兒,你,你要幹啥?”駱英笑道:“做夫妻呀。”駱雁急道:“做夫妻不是這樣,咱們還是玩兒‘胯下馬,掌中槍’罷,我去給你拿大槍來。”駱英道:“小美人兒,別動。”把駱雁死死壓在身下,虎腰猛地沉了下去……

雲雨畢,駱雁早已淚流滿麵,駱英卻酣暢淋漓,起身低頭一看,不由得有些失望:“你真不是黃花兒閨女啦。”駱雁大驚失色:“我,前年我跟二叔學騎馬,一不小心,那具馬鞍爹爹還留著,我去給老爺拿來。”駱英道:“不用了。”言下頗有失望之意。

駱雁擦幹眼淚,沉默了片刻,小聲說了句什麼,就穿衣下炕出了臥房,駱英也沒在意,翻過身先睡了。

剛要睡著,駱雁端了盆熱水進來,“老爺,洗洗腳罷。”過來跪在地下,要給他洗腳。駱英嚇了一跳,“雁兒,快起來,我自個兒洗。”駱雁道:“還是妾身服侍老爺。”駱英看看他,“雁姐姐,你幹啥呀?伸手要扶,”駱雁急道:“不不,英兒,你是老爺了,妾身服侍你是應該的。”駱英道:“我又不當官,不用你服侍。”駱雁道:“老爺是責怪妾身服侍不周罷,妾身給老爺賠罪。”駱英大是愕然:“雁姐姐,你怎麼了?你起來,我自個兒洗。”駱雁道:“老爺不用妾身給您洗腳,妾身就長跪不起。”駱英知道她脾氣,雖不明白她何以忽然如此,卻還是順著她意,把雙腳伸下了炕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