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程雁君就拿著砍刀背著背簍上山了。
天氣真的是越來越冷了。樹上的葉子已經落完了,冷風吹得樹枝左右搖擺,吹在臉上像刀子一樣。即使穿著薄薄的棉衣,程雁君也能感覺到寒氣直往骨頭裏鑽,凍得她直打冷顫。
她出來的有些早,這個時候還沒人來山上砍柴。山裏靜悄悄的,隻有風聲在肆虐,天沒亮能見度很低隻能看到腳下的一小片地方,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看起來有些瘮人。
程雁君有些怕,她深深地吸了兩口氣,一手緊緊的攥著砍刀小心翼翼的往大山的更深處走去。
或許是因為害怕程雁君今天砍柴砍得格外快,很快背簍就裝滿了。
此時,天已經朦朦的有了些亮光。她背著背簍踩著晨光往山下走。
還沒走幾步路,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奇怪的聲響,在這天光微亮的深秋的寒冷的早晨顯得格外的詭異。
該不會是有鬼吧。程雁君欲哭無淚。
她雙腿打顫,雙手緊緊的攥住手裏的砍刀,警惕的往周圍巡視,嘴裏喃喃的給自己打氣,“世界上沒有鬼,隻有人。沒有鬼隻有人......”
這句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從她重生回來以後她就相信了一句話——科學隻能證明存在,不然要如何解釋她的存在呢。
就在她準備不顧一切的往山下衝的時候,那詭異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聲音更大了一些,也清楚了一些,好像是人的呻吟。
不會是有人砍柴受傷了吧。
程雁君慢慢的向聲音的來源方向走去。
一顆粗壯的大樹背後靠坐著一個男人,隻是天還黑著看不真切,隻能模糊的感覺到這應該是個年輕的男人而且還受了傷,此時正在隱忍的呻吟。
這個男人應該是昏迷了,她正要上前細細察看一下,男人霍的一下就睜開了眼,那是一雙極其銳利深邃的眼,在微亮的天光裏微微反著光像是暗夜裏的孤狼。
邵雷疼得已經有些麻木了,天氣寒冷血液的過多流失帶走了他身上的溫度也讓他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看來是要埋骨在此啊。不過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這條命丟了也不算吃虧,就是不知道家裏現在如何了,有些想念母親做的菜了。
邵雷閉著眼睛正懷念著母親做的飯菜,就感覺到有人正在靠近,多年的訓練練就了他超乎常人的警惕與機敏,即使是在他如此身受重傷的時候。
抬眼一看,原來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程雁君看到他醒過來了,就小聲問道,“你還好嗎,你是受傷了嗎?”
男人隻是看著她,並沒有回答她。
“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問完,程雁君就感覺自己犯了傻,估計是冷風吹壞了腦袋把人給吹傻了。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嗎?也真是傻的無可救藥了。
“嗬。”男人忍不住笑了一聲,接著就是一聲悶哼,應該是扯著傷口了。
邵雷從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小女孩,單純的有點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