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沒有交學費？”
“啊？”何永怡不驚訝的望著她。
“不過是家裏交不起學費，校長看我成績好久給我免了學費，當時徐老師和班主任也在。之前還挺高興的，到了學校後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學習最好的，感覺還挺對不起校長和老師的期望的。”程雁君解釋道，語氣平靜，好像並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一樣。
可是何永怡能感覺到，並不是。
她其實非常在意。
“雁君......”何永怡也不知道怎麼勸她了，因為她就是那個比她成績好的人。
“永怡，我把你當做我的好朋友，但是我也把你當做我的對手。”說到這，程雁君小心的看著何永怡，想從她的表情讀取她的內心，看她並沒有什麼失望不可置信等負麵的情緒又接著說道，“我希望我們能把彼此當做對手，共同努力，共同前進。”
“好，共同努力，共同前進。”何永怡也看著程雁君的眼睛，堅定地說道。
媽媽，我好像交到了一個了不起的，非常棒的，非常帥的朋友。
程雁君鬆了一口氣，她是真的很在乎何永怡這個朋友的，剛巧碰上了就直接坦誠了。
這幾天就隱約感覺有人在她背後議論些什麼，英語課上課前李尚的表現更是證實了她的猜想，沒想到這麼快就親耳聽到了。
嗬，廁所真是交流小道消息的好地方呀，她們也不嫌臭，真是一場“有味道的”對話啊。
裏麵的人還在說而且越說越離譜了。
“現在是共產黨統治的，咋還有這一套呢，真看不出來。”
“這種事多了，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壞人也不會在他臉上寫著壞人倆字呀。”
“哎，本來還感覺她挺好的，想跟她交朋友來著......”
“得了吧，這種人咱就不能跟她做朋友，不知道啥時候就被抓進去了。”
聽到這兒，本來還挺的淡定的程雁君瞬間火起，拳頭攥得緊緊的，緊的何永怡的手都有些痛了，她從小幹活，她的力氣哪是嬌生慣養的何永怡能比的呀。
“雁君，別生氣，別衝動。”何永怡忍者痛說道。
她怎麼能不生氣，83年正是嚴打開始的時候，這種沒有依據的話是不能就這般胡說的。她們這樣輕飄飄的說出來，卻不知道很可能有人就會為她們輕飄飄的這句話付出生命的代價。
程雁君深吸兩口氣，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是三個眼熟的女生，應該都是一班的，其中一個好像還是她的後桌，一個臉圓圓的看起來挺和氣的小姑娘，好像姓吳。
三人看到她們討論的主角來了，尷尬的對視一眼，拔腿就要跑出廁所。
人生就是這樣，背後說人壞話就要考慮到被抓包的風險。
“站住！”程雁君喝道。
三人一下子被她爆發的氣勢給定到了原地。
媽呀，太可怕了，媽媽，我要回家。這是三位女生共同的心聲，她們此時誰都沒有意識到，程雁君是一個年齡比她們小了好幾歲的，身材也比她們嬌小許多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