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麼溫柔呢?

許一檸又別別扭扭的環視了一圈房間,想了想,又去廚房接了一杯水,把杯子擱在床頭的時候,他的手機因為快沒電了很輕的響了一聲,又去躺著的人口袋裏摸索出手機。

屏幕還沒熄,發出很暗的光,跳出了幾條還未讀取的信息。

“到家沒?”

“你那麼怕她幹嘛?”

“浪費了我定好的酒店。”

“討厭~”

“……”

無一例外,都是一個人所發,備注是“寶寶”

許一檸盯著這名字看,一眼便條件反射的湧現出嫉妒的情緒,如同被馴化的生理反應。

接著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意味著什麼——畢竟她不是“寶寶”本人。

許一檸握著手機,站在床頭沒有動,按照常理,她現在應該把他揪起來大聲質問。或者暗自給這個負心漢一些教訓,神不知鬼不覺,對於一個醫生來說,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沒有,她的第一反應是,這或許有什麼誤會。

雖然她不是寶寶這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已經是成人了確實不是個寶寶,但是也不能斷定此寶寶和楊鑫宇到底是什麼關係。

雖然楊鑫宇時常夜不歸宿,或是喝的大醉回來,雖然兩人近半年都沒有同床共枕,毋庸提做親密的事,雖然許一檸有意在創造更多相處的機會,但是楊鑫宇總是避開。

但是,但是。

當初她憑著前車之鑒,在楊鑫宇鍥而不舍的追了一年才慎重的點頭同意,他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所以他打破了她戀愛不超過三個月的魔咒,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二年。

楊鑫宇憑著酒勁睡著了,用被子捂著臉,兩人剛談戀愛的時候在楊鑫宇說要給她一個家的甜言蜜語下,兩人開始同居,因為勤勞是美德,許一檸雖然忙還是承擔了大部分家務,明天這件三件套她也要負責拆下來洗掉,早上來不及,隻能等下班回來了。

安靜的空氣裏,許一檸琢磨起這些零碎的小事,最後一夜無眠。

而後的周末十分忙碌,生病的人好像趕著放假出來,許一檸收了五個住院病人,還跟著上了一台手術,帶她的導師也是醫院裏的大拿,雖然為人嚴苛但是醫學上的事本來就馬虎不得,也能理解。

再次被訓的狗血淋頭,許一檸到家已經很晚了,仍然機械式的把床上用品換掉,拖地掃地,隻有保持著忙碌不停的做事,才能不去想待解決的情感問題。

但是不是裝作忘記,事情就沒發生過。

時針剛過六點,迎接下班高峰期,疲倦的人從大樓一簇簇的湧出來,燈光太暗,分不清麵容,但是他們腳步裏的輕快勁兒卻如出一轍。

畢竟上班如上墳,下班重新做人。

許一檸目不轉睛的盯著旋轉門,心思百轉千回。

她打算如果捉到楊鑫宇出軌,就趁著此人以後喝醉不省人事的時候,讓他之後再也不能人事。

想至此又懸崖勒馬——潛意識裏仍在拒絕相信,真希望想的越可怕,楊鑫宇能因為害怕或者忌憚,然後永保貞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