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以走路嗎?”賀之舟靜靜的聽完,既沒插嘴,也沒表態,隻問了這一句,他已經很熟悉許一檸的情緒變化。

被他料到,許一檸剛喝完了一整杯酒,情緒不穩,又說了很多話,現在有些上頭,腳下輕飄飄的。

借著酒意,許一檸說,“不可以,怎麼辦?”其實可以。

賀之舟說,“沒關係,我背你。”

一個說怎麼辦,一個就會說沒關係。

江時彥愣怔在原地,幻想與現實南轅北轍,當時永遠原諒他,討好他的許一檸現在說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原來沒人是傻子,被傷害了就會記得,隻是許一檸要的很少特別容易滿足,所以才能一次次默許他的傷害。

是因為曾經的喜歡。

為什麼不能一直喜歡呢!他惱羞成怒,口無遮攔,問,“所以這是你的選擇?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無縫銜接?你怎麼確定他就不一樣呢?”

賀之舟幹脆的背起許一檸,感受到一種未有的情緒在心中翻騰,他目光如炬,看著江時彥說,“我認識她比你早。”

“運氣好。”

賀之舟道,“運氣一般,但是比你珍惜。”

“所以呢?”見他要走,江時彥沒什麼理智的追問,“你知不知道,許一檸除了我之外還談過其他男朋友,前不久才分手,你憑什麼覺得自己是特殊的那一個?”

賀之舟感覺到背上的人僵了僵,沉了沉氣才回答。

“我的任務不是相信自己是特殊的那個,”視線自然的垂下,“是為了讓檸檸相信她對我來說是特殊的那一個。”

這次許一檸沒有掙紮,任由著賀之舟把她背到車上。

酒精的作用慢慢浮上來,醉意和眩暈感更加清晰猛烈,不知今夕何夕。

車門合攏,密閉的車廂將外麵的世界阻擋起來,刹那間天地安靜。

發表完驚天動地的言論後,賀之舟沒再說話,隻湊過去給拉好安全帶給許一檸係上,係好又默默觀察,數她的呼吸頻率,確定是正常的,才鬆了一口氣。

許一檸很醉了,用胳膊擋著眼睛,因為酒精的關係,她比以往更遲鈍,也沒以往裝的那麼無懈可擊,終於舍得露出脆弱的一麵。

隻要一會兒就好,請不要對她那麼苛刻,讓她自憐自艾獨自舔好傷口。

她輕聲問,“你過來找我有事嗎?”

“本來是想有件事和你確定答案,我想問你喜不喜歡我?”賀之舟老實的回答,不知道在講什麼了,接了一句,“你心情不好,我過幾天再問。”

說話的語氣雖然平靜,他卻依舊沒有完全退回駕駛位發動車,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許一檸有些顫抖的嘴唇,心中的那股心疼越發明顯。

他的寶貝。

被人棄之如敝履。

賀之舟因此被驅使著不斷靠近,再靠近,想去抱她,他聞到了許一檸肌膚上粘連的很淡的酒精味,問,“有難受嗎?”

安靜的壓迫感太強,許一檸緩緩將手臂移開,露出眼睛和賀之舟對視。

再暗的光都看的出來眼角泛紅,分不清楚是眼淚還是疲憊。

“你說什麼?”

“難受嗎?”

“不是這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