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許一檸還沒從驚訝裏緩過神。

“做了一個湯,帶過來給你嚐嚐。”賀之舟坐到她對麵,“午飯還沒吃吧?”

許一檸搖搖頭,“沒胃口。”

“那喝點湯,我在炊事班也待過三個月的,嚐嚐。”賀之舟把湯打開,裏麵小隔層裏還放了一塊米餅,放了糖,是甜的,他往許一檸那邊推過去,“吃了藥嗎?下午能不能休息。”

許一檸低頭偷偷笑了,拿著勺喝了一口說,“不能,實驗室還有點事沒完,我想早點做完。”忙完這個實驗她應該能有幾天假可以自由安排時間。

“是醫院不給假嗎?”賀之舟擰著眉,語氣有點重,“可是你不舒服啊,要不我去和你們院長說說?”

賀之舟一直知道醫生不容易,但是每次看見她這樣心裏還是發酸。

“你知道院長辦公室在哪嗎?”許一檸隻以為他不過是隨口扯出來安慰自己的而已。

“我見過兩次,你們秦冕院士和我們指導員是老戰友了。”

倒是沒想到人家真認識,之前賀之舟住進這家醫院,指導員還親自打電話給了院長,要求他們一定要盡力保住賀之舟的性命,所以院裏才派了郭主任主刀,也是相當重視了。

“不用。”許一檸怕他真的為了這麼點小事告到院長那裏,人家是領導,日理萬機的,都不一定知道她是哪個,“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許一檸沉默的喝著湯,餅也吃了,表示好多了。

賀之舟看著她喝,問她,“藥吃了嗎?”

許一檸說沒吃,“下午還有一組實驗,吃藥困。”

“那你睡會兒,檸檸。”

看她喝完,賀之舟收好湯碗,也沒再耽誤她休息時間。

許一檸點頭還沒等說話,賀之舟已經走了。

還真是一點兒時間都不耽誤。

許一檸一場感冒病了五六天,賀之舟就來送了五天飯。

最後一天,許一檸的感冒差不多好了,飯吃完,看著賀之舟說,“我應該是好了。”

“嗯。”賀之舟帶著笑說,“明天可以不這麼清淡了。”

“你明天還來嗎?”許一檸收拾完抽了張紙擦嘴,動作慢慢的,白大褂下一截手腕露出了一道淺淺的疤痕。

“嗯。”賀之舟根據多年經驗判斷,應該是利器割傷的,斂了笑意,也沒多問,“你明天想吃什麼?”

許一檸不挑食,隨口報了兩個菜名,賀之舟認認真真的記下了。

許一檸見他做什麼都認真的樣子,嘟囔一句,“幹嘛對我這麼好?”

“有挽回一點分數嗎?”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值班室門口。

不過賀之舟本來也就是逗她一句,沒什麼別的要說的,所以衝她抬了抬下巴,“趕緊休息吧!我先走了。”

許一檸垂著的手指稍微抬了一下,似乎想要做點什麼或者說點什麼,但是又略帶顧忌的收了回去。

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做,隻是沉聲的說了一聲,“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