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一隻白嫩的小手抓著一隻微黃的饅頭伸到了我的麵前,“吃吧!”
“不要。”我推開了她的手,我嘴上雖然很固執,可心裏想要得不得了,可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為好。
“吃吧!”她還是固執地把饅頭遞給了我。
“我都說過了不要!”我猛地坐了起來,一把將她的饅頭揮到了地上。
淡黃色的饅頭,像馬車的轍輪一般沿著地麵卷著灰塵滾了很遠。
少女先是一臉驚鄂,然後神情黯淡了下來,垂著腦袋,看著地上髒兮兮的饅頭,煙了咽口水,目光裏充滿了惋惜:這可是做飯的媽媽特地賞給她的一個饅頭。平時,早中晚根本就吃不飽,要是能多一個饅頭,可以讓她高興好一陣子呢。
說完,我便蓋上被褥,悶頭合上了雙眼。
“咕咕……”
“咕咕……”
輾轉反側,終於,我又一次坐了起來,環顧了一遍四周,然後把目光投向了地上的饅頭。
我咽了咽口水,躡手躡腳地從炕上爬下來,然後走向那隻饅頭,再次確認了一遍四周,這才一把抓起它,連著沙子狼吞虎咽地塞進了嘴裏。
天色微明,聞著雞叫,丫頭們便都陸陸續續地起床了。
“咦?饅頭呢?!”少女撓了撓頭,然後疑惑地把目光投向了旁邊的床鋪子:咦,人呢?!
大雜院的空地上,熙熙攘攘地幾個小丫頭。
我獨子蹲在台階上,抬頭望著那倫還未離去的月牙。
大概是醜時,我便起身了。一夜未眠,兩隻眼睛熬得通紅,可無論如何就是無法入睡。
我想了一夜: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活下去。
然而――她攢緊了拳頭,指甲陷進了她的肉裏:高長玉,我陸瑤――此生此世――與你必然――勢――不――兩――立!
“喂!”,一大堆衣服忽然劈頭蓋臉地砸在我的身上,是昨天晚上扔給我被褥那個丫頭。
“這是你的活兒!”她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我下憤憤地瞪了她一眼。
“哎呦嘿,瞪什麼瞪”那丫頭指著我的鼻子就罵道,“愛洗不洗,不洗沒飯吃。”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這那丫頭離開的方向,我收緊了拳頭:
陸瑤,現在絕對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我蹲了下來,把那一堆衣裳收了起來,抱進了洗衣房,扔進了木盆。
給饅頭的那個少女正巧也過來洗衣物,一眼就瞥見了我那堆積如山的衣物,“你怎麼會有這麼多衣裳要洗?”
很多嗎?!我動作一頓:很顯然,剛才的那丫頭是看我初來乍到好欺負吧!
人就是這樣,欺軟怕硬。
俗話說得好,人善被人欺,如果不想被欺辱,那麼辦法隻有一個: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見我不理會,那少女主動向我走近,天真爛漫地笑著:“我叫柳潔,你呢!”
“昨天,給我被褥的是誰?”我擰好了一件裙子,扔進了另一個木盆。
“哦,你說玲瓏姐姐啊!”
“我不是問名子。”
“她呀,可是我們整個長安最有名氣的花魁娘子金牡丹身旁的丫頭。”
花魁娘子的丫頭?!我低頭留意了下手上的衣裳,片許,在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