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翩皇笑嗬嗬的伸手接住了衝自己來勢洶洶撲過的炸毛小狐狸。
不閃不躲,任由她騎在自己身上,低頭就是一嘴。
甚至於啊,還很‘貼心’的側了側腦袋,把自個兒的脖子露出來給她咬。
可她那點子力氣,怕是給人家撓癢癢都不夠格兒。
不一會兒,海心心口腔裏就充滿了鐵鏽的血腥味兒。
身為製酒師,她對氣味、口味,是敏感的。這是工作的需要,更是她與生俱來的天賦。
那血腥味在她口中,無疑被放大了十幾倍。
但隻要聽不到男人倒抽涼氣嘶痛的聲音,海心心就愣是忍著那作嘔的感覺,橫豎一句話——
今兒不給姓裴的咬疼了,她絕對不撒嘴!
她甚至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尖牙已經刺破了男人的肌膚,咬在了他的動脈上。
可——
裴皇爺一臉漫不經心的側著脖子,任由她咬。
別說倒抽涼氣嘶痛了,人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男人無聊又無味的伸手揉了揉自己胸口毛茸茸的腦袋,“咬一口消消氣兒,差不就得。你還上勁了?”
哼哧哼哧的嗤了一聲,海小妞兒自己也覺得特無聊。
她咬的牙根都酸了,人姓裴的愣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勁!
於是便乖乖的從男人身上爬了下來,重新躺在了他的手臂上。
“爺,這不公平。”
望著連天花板都大手筆的雕刻了繁瑣花紋的天花板,海小妞兒心裏憋屈極了,也不甘極了。
男人覺得好笑,低頭斜睨她,“爺咬都給你咬了,還不公平呢?”?
“我身嬌肉貴的,您咬破個皮,我都快疼死了。可我剛才都咬傷您動脈了吧?您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修長的手指隨意的蹭了蹭自己被咬出血的脖子,裴皇爺峻峭的臉龐上,閃過一霎因邪戾。
“要是給你咬一口就皺了眉頭,爺早他媽死在戰場上回不來了。你豈不是得守活寡?”
丫真是口無遮攔,老流氓!
任何話題,他都能扯到這檔子事兒上,絕了!
不過……
她總是能在他輕描淡寫不在意的話語中,聽出他得到今日滔天權勢這一路走來的危機與辛苦。
現在再看到他身上縱橫交錯,深淺不一的傷疤,她已經不會好奇了。她隻是很感慨——
沒有任何人的榮華富貴,風光無限,是憑空得來的。
他今日所擁有的權勢、財勢、全都是他一刀一槍拿自個兒的命拚來的。
海心心忍不住,脫口問道,“爺,值麼?”
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問,隻換來男人不鹹不淡的一眼斜睨。
“你覺得值,它就值。你覺得不值,那就連坨屎也不如。”
“呃……”
這麼貴氣的一張臉,怎麼總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呢?
丫說話就不能稍微符合一下他華貴的氣質?!
不過,這回答,夠勁兒!夠霸道!
是屬於他裴皇爺的囂張狂妄。
若是她覺得不值,那就連一坨屎也不如。
“爺,困了。”
“那就睡!”
男人眼皮都沒掀,抬手就把太空被砸在她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