錆铖坐下，兩人一番痛飲，數月未沾酒水，如今麵對這極品美酒錆铖一連喝了五杯。
“古人道，千杯不醉是英雄，我錆铖喝了近十年酒，酒量不說千杯，百杯倒還是有的。為何此酒如此醉人，方今不過五杯，已有醉意。”
百曉生笑道：“此酒名為千年一夢，一醉千年，尋常人沾染一滴便會睡上幾日，劍尊能一連五杯而不醉，已屬海量。”
月光下，今夜月色圓滿，滿天星鬥閃耀，酒寮裏兩人把酒暢談，道盡十餘年來的江湖事。
“三月前那輝州動亂，劍尊似乎走火入魔，不知可有此事？”百曉生夾起一撮下酒豆芽菜道。
“不錯，昔年種下心魔，輝州城暴亂那日心魔發作，是以失去理智。”錆铖道：“不過縱然失去理智，我所殺之人亦是當死惡徒。無罪之劍不染無罪之血。”
百曉生點首道：“劍尊斬斷心魔，如今看來修為又有精進，方才望山崖異象是劍術大成吧。”
錆铖點首道：“吾觀昔日劍魔遺跡，深受感染，劍道領悟更進一步。”
百曉生歎道：“劍魔修為曠絕古今，如今江湖已成神話。”
錆铖感慨道：“確實如此，那洛邱山顛的劍意，破滅一切，橫掃一切，有斬盡一切之意念。便是如今我也隻能仰而望之。”
明月當空，百曉生又斟酌滿酒杯，望月唏噓。
“不知劍尊今後有何打算。”
“牽掛已了，今後遊曆天下。尋訪隱匿修道之輩，窺視更高層次之武境。”
“如此一來，江湖豈非少了無罪之劍？”
“江湖無尊，方可大吉。”
夜半三更，月華灑下，秋毫必見。兩人陷入沉默之中。酒寮內無燈火，山林間蛐鳴蟈叫，寒蟬微吟。一彎碎石小路曲折在視線盡頭。顯得格外幽靜。
“若是修道，我倒是知道一些。”氣氛沉默了許久，百曉生開口道。
錆铖身子一震，手中杯子裏酒水灑下卻毫無察覺，眼中異彩連連，道：“不知你所知的是何內容。”
折扇一收，扇柄輕輕敲擊手掌。百曉生笑道：“這些東西也是從一些上古孤本所見，既然劍尊想聽我也就賣弄一番。”
……
“修仙問道並非無稽之談，上古記載中此等人物皆是手段非凡，騰雲駕霧，遠非武人所能想象。”
“這我倒是在碧劍山莊聽過，上古天地靈氣異常濃鬱，還曾有過萬尊齊現的盛況。”
百曉生眼中一亮，道：“想不道劍尊知道這些，不過劍尊可知上古靈氣充裕，為何如今卻匱乏至斯以至於同一時代的至尊幾乎不過十？”
錆铖搖了搖頭，百曉生繼續道：“相傳上古末期，天地動蕩，魔神降世，魍魎橫行。大地生靈塗炭，死傷無數。神話傳說中天界那時誕生了一位蓋世神人。神人手段通天徹地，降臨人間之後殺伐妖孽無數，不過百載便令無數妖魔神怪聞風喪膽。神人安定人間之後，威望貫徹兩界，建立起一座盛世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