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行?」不能近身還算什麼毛毯?燭龍壓根兒沒往淵究竟想怎麼碰的方向思考,回答完後想到眼前的人現在大概正處於全裸狀態,便有些惱羞成怒地喊道:「快去穿衣服,一絲不掛像什麼樣子!」
淵還在回味燭龍剛回答的那一句『為何不可』,聽見對方要自己去穿衣服,這才轉頭看向毀壞的馬車及被飛蝗啃噬得血肉模糊的馬匹,將那些以烈火燒盡後,便走回燭龍身邊帶著淺笑說道:「衣袍等我們進城後再去買,我先背你上路吧。」
讓自家大狼載著自己趕路原就是燭龍從一開始就在心裏想著的事,此時自然不會拒絕,一變成小龍便等著要上狼背,不過黑狼沒讓他自個兒飛上來,反而是輕輕銜著小龍纖細的頸子就直接將送到自己的背上。小時候他總怕咬傷對方,現在長大了這叼起的舉動做起來倒是輕巧得多。
但被當小奶狼對待似的小龍,那感覺卻十分別扭,他有些不悅地在狼背上踩了踩,找到個最舒適的位置,這才用小龍爪拍拍大狼,示意能上路了。
黑狼起初跑得不快,等小龍習慣了、確定不會掉下去才逐漸加速,最後便始終維持著穩定的速度,讓鄉野綠景在身側飛快掠過,可惜小龍什麼也看不見,沒一會就感到無聊,唯一能感覺到的便是身下厚實溫熱的狼毛,以及底下充滿爆發力的軀體。
小龍沒多想,他隻注意到狼有兩層毛,而且第兩層遠比外麵那一層來得細致柔軟,於是無聊的小龍就開始用小爪子給他家大狼撥毛,恨不得把第一層毛剃掉算了,好讓毛毯摸起來和小時候一樣軟綿綿的。
隻是黑狼不曉得他的心思,隻覺得那小爪子一下下像撓在心上似,撓得他心猿意馬,想到方才燭龍也是用那雙修長白皙的手像這樣摸到某個曖昧的位置,他就不禁心想───這是挑逗還是挑逗還是挑逗呢……
一路經過幾個村落,或許是遭遇蝗蟲過境的原因,房屋大多殘破不堪,黑狼沒選擇落腳,而是繼續往前行,直到城門即將關閉之時才來到一座城池附近。
狼毫無疑問不可能被允許進城,尤其是妖狼這種體型的,連想偽裝成稍微大隻一點的狗蒙混過關都不能,就算讓黑狼變成人,一個寸褸未著的男人…門衛眼瞎了才會放行吧?
在接近城門時就已提前從狼背上下來的燭龍倒不怎麼擔心,反正先前坐馬車趕路也都是露宿野外,再睡一晚他並不認為有什麼困難,何況他不想將他家的大狼扔在城外,因此在聽淵說明情況後,便隨即說道:「找個地方過夜,我們明早再進城就行。」
黑狼也不願讓燭龍單燭龍進城,聞言立刻喜孜孜地帶著對方回到上一個經過的廢村,尋了個狀態相對良好的空屋就讓燭龍待著歇歇腳,這才轉身出去找些清水和食物來,可惜周遭被蝗蟲肆虐過,郊外絲毫找不到半點野果能給燭龍吃,黑狼隻得跑遠點去找。
而獨自留在空屋的燭龍卻在黑狼離開一陣子後,聽見屋外傳來人交談的聲音,他的耳力沒那麼好,聽不清楚交談內容,僅能勉強分辨出是兩個男的在對話,因而猜測應是村中留下的村民。
但這樣的猜測就隻持續到那兩人踏進屋內的那一刻───
「小美人兒,乖乖別亂動,交出錢財後跟我們走,我不隻饒你一命,還會讓你好好跟我們爽一下的。」金屬冰冷的觸感停留在咽喉上,燭龍卻隻覺得耳邊傳來的輕浮男聲說有多惡心就有惡心,那人見他動也不動,更是輕佻地用匕首勾起他的下頷問道:「怎麼?嚇傻啦?還是等不及要讓我們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