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另一個握著火把在把風的人猥瑣地嘿嘿笑了幾聲,「喂、臭蛋,他到底是男的還女的啊?」
臭蛋借著火光仔細打量眼前的年輕男子,見那張俊雅漂亮的冷淡麵容上沒半分女氣,頸上也有喉結,便喊了回去:「你也跟他一樣瞎了啦?男的,我早跟你說是男的你就不信邪!」
「男的?」門口那人語氣透露出一絲失望,「算了,男的也行,聽說俺們這裏的蟲災就是從南域傳來的,他們那邊已經鬧饑荒鬧到開始幹起兩腳羊的生意,把這人賣到那邊去也能賺一筆!」
「沒見識,這種上等貨色不賣到小倌館讓自己人爽,還賣到隔壁去送人吃,萬一輪到我們這鬧饑荒,你看看以後要吃什麼!」臭蛋剛罵完,想起先前埋伏在村外時見到和男子一起進村的黑狼,就連忙喊道:「麻利的,過來把他綁起來,免得等下那頭狼回來就不好對付…」
臭蛋還沒說完,就突然發現架在對方脖子上的匕首不知何時被男子赤手握住,看似與常人無異的鮮紅血液在順著鋒口流下時,匕首竟像被滾燙岩漿腐蝕一般冒出白煙,所經處瞬間融為鐵液,臭蛋正被嚇得想扔開,男子那隻染血的左手便已抬起,朝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無恥。」燭龍冷冷地吐了兩個字。
「臭蛋!?」另一人突見自己的同夥慘叫著在地麵打滾,甚至一邊用雙手挖著自己臉上已然起泡的血肉,像是恨不得將什麼挖出來,驚怒之下就握著火把朝男子衝去:「你…!」
聽見朝自己方向衝來的腳步聲,燭龍依舊無動於衷地坐在床邊,然而即使他紋風不動,那人的慘叫聲卻沒一會便和狼怒吼撕咬的聲音同時響起,在感覺到狼聲驀然沒了,而那人的聲音也逐漸微弱時,燭龍才輕踹了黑狼一腳,「別犯殺孽。」
正想一口咬斷對方脖子的黑狼抬頭看向燭龍時,那雙金眸還是血紅的,從喉嚨深處發出的悶吼充滿了拒絕的危險意味,但燭龍直接無視,又踹了他兩腳,「鬆嘴。」
黑狼的悶吼聲小了一些,卻仍僵持不下,燭龍沒辦法,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才朝黑狼甩了下那隻鮮血淋漓的手:「我手痛,你還不過來幫我包紮?」
這回黑狼一愣,立馬乖乖鬆嘴撲到燭龍身邊,但一見那兩人連滾帶爬準備逃跑時,還是忍不住噴了他們一口火,讓兩人火燒屁股地奪門而出。
燭龍發覺了,教訓似的拍了下黑狼的頭,等一臉無辜的黑狼化為人形半跪在燭龍麵前,便小心翼翼地握著他的左手,低頭舔淨那些對別人而言宛如熔岩的鮮血,燭龍本想縮手,卻被淵固執地握住不放。
最後燭龍隻能用另一手摸著青年的臉,輕斥道:「當心你的舌頭被燒掉。」
「不會的。」淵反握住燭龍的右手,仰望凝視著近在咫尺的人,終於情不自禁地提議:「要不,試試看?」
「怎麼試…」語落,燭龍便感覺到唇瓣覆上了異樣的溫度,對方正以輕緩而溫柔的青澀力道磨碾著自己,當濕熱的舌尖輕抵上來時,燭龍隻覺得自己的腦子炸了。
「呃嗚…!」任何一個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踢中時,那滋味或許構不上欲仙,但『欲死』肯定有過之而無不及,例如淵就當場痛得彎下了腰───但當他聽見燭龍一路磕到牆又打翻無數東西,碰碰撞撞地出了門時,他還是隻能硬忍著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