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小龍醒來時,就發覺自己被人半捧在手心裏,整隻龍幾乎埋在對方胸口,他試著推了推,可惜龍小力量小沒法推動,這才變回人形好脫身,隻是這一變就悲劇了……他和淵一樣什麼都沒穿。
他怎忘了自己昨夜還沒穿回衣服就變成小龍了!?───但其實就算他昨夜想起來,淵也隻會跟他說衣服洗了還沒幹───燭龍不曉得淵醒了沒,正想扯過被褥裹了下去找衣服,身旁的青年便忽然熊一般地抱了上來。
「外頭涼,你想拿什麼?我幫你拿吧。」淵的嗓音裏仍帶著剛睡醒時的磁性沙啞,卻不忘趁機多蹭蹭對方,享受一下這難得肌膚相親的機會。
被抱住的瞬間燭龍已頓時腦袋一片空白,隻感覺到有什麼灼燙的東西正抵著自己下/腹,他不得不硬推開對方的肩膀,尷尬羞惱地低喊:「你…滾!」
「怎麼了?」燭龍如此大的反應,讓淵有些摸不著頭緒。
燭龍扳著臉,正處於發火和發窘的交界線,最終隻能咬牙以幾近呢喃的音量指責道:「你在發/情。」
淵當下了然,將燭龍摟回懷裏的同時邊義正詞嚴地解釋:「不是,我時候還沒到。」
「…那你在做什麼?」居然…還敢繼續蹭!在燭龍的漫長龍生裏,最困窘的時刻果斷非今天莫屬。
「求歡。」
「………」
見燭龍一副『發/情跟求歡根本同個詞』的不信表情,淵隻得以最不驚動的方式輕輕吻了下對方微泛紅的眼角,柔聲道:「你沒點頭,我不會強要的,狼的求/歡不單單為了交配,更多是為了表達愛意;所以,我其實是在對你示愛。」
燭龍想說這是狡辯,可不知怎麼的卻說不出口。
他想,投胎轉世真的不好,一個上輩子都能說當畜生好的人,這輩子當了狼甚至更厚顏無恥、理直氣壯,這麼無所顧忌…也這麼讓人無法反駁……
當燭龍卷走整個被褥準備更衣,擺明自己要穿衣了、要淵出去時,原想幫他穿衣的淵這才打消主意替他將衣袍整理好擺在床邊,隨後自個兒穿完衣服就變回了黑狼守在一旁。
燭龍注意到了,麵色頓時有些僵硬:「你怎麼不出去?」
「嗷。」那意思就是:他是狼、不是人,更衣可以無視他。其實他更想說,都赤身裸體地睡過抱過了,他家龍龍怎麼還這麼不好意思呢?
「如果你還是小狼,我自然不會趕你,但你現在不是了。」燭龍斬釘截鐵地說。
嗷嗚…他要去學縮骨術……失寵的黑狼傷心落寞地走出房門,正巧有其他房客經過,一瞥見疑似巨獸的黑影冷不防冒出登時驚呼一聲,黑狼立即變成黑發金眸的青年模樣,一臉正經鎮定關好門站在門口充當門神,讓那房客不禁遲疑地多瞄了他幾眼,才以為自己眼花。
兩人上路後,在城裏路過一間琴店,淵見那間店雖簡樸且規模不大,可來往雅士絡繹不絕,於是便攬著燭龍過去,殷勤問道:「要新買一張琴嗎?」
燭龍蹙眉不解:「為何還要買?」
「前幾日白他們不是說我們搭的那艘船在海上就被燒毀了?那你的琴……」淵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燭龍的表情:「當初落海後,除了你,我再沒見過其他人事物,才想是不是留在船上了?」
燭龍默然,半晌才回道:「那琴是人送的,無論如何還是得先找找再說。」
「誰送的?」淵升起了危機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