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大漢北州的最北部,大鮮卑山北一千五百裏的一處河流。

這條河流,源頭是極北之地,流經大鮮卑山,最終彙入東部海灣。

這條河,被東北部的鮮卑族,命名為飲馬河。

飲馬河寬二十丈,水深不過一丈二,河水清澈見底,岸邊樹木成蔭,河草豐茂,鮮花成簇。

七月中旬,天氣極為炎熱,可飲馬河岸,卻溫度適中,空氣也十分清新。

在河岸邊的一處高地上,正有一支人數約五百左右的黑甲騎兵,正圍著河岸四處警戒。

黑甲騎兵的身後,靠近河邊處,有幾名中年人,正坐在河邊垂釣。

每個人的身邊,還擺放著一個竹筐,竹筐內都有幾條巴掌大小的魚。

隻見這幾名中年人,皆威武不凡,氣勢尊貴,且不怒自威。

在幾名中年人不遠處的前灘上,還有幾名孩童,正在河水中嬉戲。

孩童們那清脆悅耳的歡笑聲,傳出了好遠好遠。

聽著孩童們的打鬧聲,看著眼前那清澈的河水,這群中年人的臉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驍弟,還是你會找地方!此處不僅風景秀麗,鳥語花香,溫度還如此適中,真是避暑勝地啊!”

就在這時,人群中的一名身體最為瘦弱,容貌也最為儒雅的中年人,突然笑著轉過頭,對著身邊之人感歎道。

坐在他身邊的那名中年人,他容貌俊朗,麵容剛毅。

渾身還散發著霸道且威嚴的氣勢,身體也極為強壯。

沒錯,此人便是被大漢世人敬若神明的燕王張驍。

而那名儒雅中年人,正是大漢前天子,如今的太上皇劉宏。

聽了劉宏的話後,張驍輕輕的放下了魚竿,隨即舒展了一下身體,表情慵懶的說道。

“此處雖然算得上避暑之地,卻談不上聖地!在愚弟的心中,隻有一個地方,才稱得上是避暑勝地!”

劉宏聞言,眉毛一挑,隨即饒有興趣的問道。

“哦?不知驍弟口中的聖地,究竟是何地?能否帶為兄前去一觀?”

“有何不可?隻要兄長想去,那天下之大,就無兄長不可去之地!”

“哈哈哈……”

聽了張驍的話後,劉宏不由得仰頭大笑起來,他的笑聲中,滿是無盡的暢快之意。

“為兄腳下的土地,都是驍弟你打下來的,我大漢如今的疆土,無論東西南北,皆縱橫兩萬裏!我大漢之國威,震懾四方,即便是遙遠的西方帝國,也懼我大漢如虎!這兩萬裏天下,你我兄弟的確大可去得,無人敢攔!”

聽著劉宏霸氣且豪邁的話,張驍微微一笑,眼中精光一閃。

“西方帝國?兩萬餘裏?這是兄長心中的天下,可不是愚弟心中的天下!”

劉宏聞言一愣,隨即將身體湊近張驍,對其問道。

“哦?不知驍弟心中的天下,是何等模樣?可否對為兄描繪一番?”

張驍聞言,並沒有直接開口回答,而是在劉宏疑惑的注視下,緩緩伸出了兩根手指。

見劉宏一臉不解的模樣,張驍微微一笑,隨即霸氣的開口說道。

“愚弟心中的天下,隻有兩個字,那便是華夏二字!”

“華夏!”

劉宏聞言一愣,可緊接著,劉宏便反應了過來,隻見他一臉震驚的看著張驍,說道。

“華夏……驍弟,你莫非是想……”

“沒錯!就如兄長所想那般!”

還不等劉宏說完,就被張驍給打斷了。

也許,當今天下,敢如此打斷劉宏的話,劉宏還不會有絲毫的生氣,仿佛習以為常之人,也就隻有張驍一人了吧。

“驍弟,為兄知你誌向遠大,驍騎強軍也有那個能力,可戰線拉的如此遠,牽扯如此之大,即便驍弟你英勇無敵,可……”

“兄長有所不知,早在多年前,愚弟就派人進入西方帝國,以通商為由,去探查西方帝國,如今,整個西方的各個勢力,包括兵力,地圖等等,皆在愚弟掌握之中!”